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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7.11.15

世局失控才来道歉 (直挂云帆)

前英国首相布莱尔最近接受美国新闻电视台CNN采访时,坦诚英国在2003年参与美国攻打伊拉克是一个“错误”,他为此表示歉意。因为这场战争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伊斯兰国”迅速在中东竄起而成为让人“闻之丧胆”的残暴组织。
不过布莱尔坚持推翻萨达姆政权是正确的,也拒绝负起全责。
不仅是布莱尔有此歉意,就连美国学者被CNN访问时也谴责美国“离经叛道”。美国得克萨斯农工大学教授克里斯托弗·莱恩说:中东地区的动荡是美国布斯政府在2003年入侵伊拉克所造成的,也是灾难性的。
他指责美国为了改变政权,出口民主加上华盛顿的傲慢帝国野心,将美国拖入了政治的死胡同。
另外一位学者塞勒姆州立大学历史教授阿维·乔姆斯基形容美国是现在中东地区陷入人道主义危机的始作俑者。她说:“如果说有一个国家应该为中东地区的难民承担道德责任的话,那就是美国。因为正是美国的军事行动造成了大量难民被迫外逃”。
他认为美国在伊拉克、阿富汗及叙利亚等国进行的是“可怕的、邪恶的及打击平民的战争”。
其实今日的中东及西亚“乱成一团”是有其因素的,也是有很强烈的历史背景。
其一就历史而言,它是至为关键的焦点,但没有人可以给正确的判断和答案,这就是关于巴勒斯坦的土地归谁的问题,犹太人争辩这是他们的领土。但不幸的,在公元前30年被罗马帝国攻陷后,犹太人开始面对屈辱;而在公元6年犹太人被贬为“亡国奴”。虽然犹太人有过三次的起义,但终归失败。在公元135年时,罗马帝国将犹太人立国之地—迦南易名为“巴勒斯坦”。所谓巴勒斯坦取名于“非利士人”(Philistines)。这支民族来自地中海,长期与犹太人争夺土地而成为世仇。
抑有进者,罗马皇帝更下令犹太人离开“巴勒斯坦”,成为一个没有国家而被流放的民族。
这就是说,原本在“巴勒斯坦”(原称为迦南)已建国1千年的犹太民族在世界各地漂流近2千年,仍然找不到回家的路。
其二,当犹太人被驱出“巴勒斯坦”后,在公元6世纪兴起的回教帝国,鼓励许多阿拉伯人迁居巴勒斯坦。这批阿拉伯人在信奉回教后也把“巴勒斯坦”变成一个穆斯林占大多数的地方,前后也居住了1400年。
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英国就拥有巴勒斯坦的统治权,态度也倾向支持犹太人复国。
从那个时候,犹太人与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的斗争已燃烧起来。
不幸的,1939年又爆发第二次世界大战,引发战争的始作俑者是希特勒(德国元首),他对犹太人是十分仇视的。在大战期间杀害了600万犹太人,罄竹难书。
当第二次大战于1945年结束后,又是德国战败,进一步助长了美国、英国、法国及苏联的势力,也主导了联合国的成立。
其三,1947年在英美的扶持下,通过联合国的议决,将巴勒斯坦分成两半,一半归犹太人重建以色列国;另一半归阿拉伯人建立巴勒斯坦国。犹太人在此大好时机下,也就在1948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态极快地建立了以色列国(1948514日),但因为得不到阿拉伯国家的谅解和接受,也就动起干戈,是为第一次中东战争。继后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包括巴勒斯坦民族解放阵线又有另4次的“中东战争”。其结果是原本分配给巴勒斯坦的土地越来越小,以色列的领土则不断扩大。在势力悬殊下,巴解机构已不是以色列的对手,这也是为什么以色列不允许巴勒斯坦立国,也担心巴人会施以武装袭击。
因为巴勒斯坦问题一直不能解决,暴力斗争加剧;尤其是在90年代冒出头的奥沙马宾拉登的极端回教势力后,他就认为身为逊尼派的回教徒应像伊朗的什叶派教徒一样勇敢(什叶派在1979年推翻伊朗的巴列维国王,建立起政教合一的国家)。
奥沙马原是沙地阿拉伯人,他响应打圣仗的号召到阿富汗与入侵的苏军周旋(1979-1989)。在阿富汗磨炼后,奥沙马不但留在阿富汗与塔利班共同作战,迫使苏军撤退,而且在胜利后也借机会建立起塔利班政权(1996年)。
这个过程是很奇妙的,一方面美国鼓动伊拉克的萨达姆与伊朗开战(1980-1988),利用逊尼派挫什叶派的锐气,以阻止伊朗坐大,萨达姆成了美国大棋子。
另一方面,奥沙马也被视为是美国的一颗打苏联的棋子。当苏军撤走(1990年苏联也变天)后及两伊战争停火后,奥沙马发现美国未诚心支持巴勒斯坦立国;萨达姆也同情巴勒斯坦人,也就使到逊尼派的回教徒在中东国家合作起来,阿富汗和伊拉克自然形成盟友。
2001年,奥沙马借助阿富汗的优势主导了一场骑劫两架民航机撞向纽约的两栋帝国大厦,酿3千余人丧命。整个世界;尤其是美国人更不相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偏偏就发生有史以来的最大恐袭悲剧。
在忍无可忍下,美军在2001年敉平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权,也对基地组织“赶尽杀绝”,以为从此可以让民主在阿富汗滋长。
接着在2003年,美国也认定伊拉克的萨达姆包庇与支持奥沙马及塔利班,也就借题指伊拉克存有杀伤力极强的尖端武器,乃至接近核武器,也就联合英国扫平伊拉克萨达姆政权(事实上,事后检查才知没有这回事)(萨达姆也在2006年被处死)。
在此之后,美国处心积虑地要扶起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民主政权。可是事与愿违,当美国在加紧抓拿奥沙马时(2011年被美军击毙),另一股“新生的恐怖组织”顺势动了起来。它们借着2011年卷起的阿拉伯之春插上一脚使到中东及西亚政局乱上加乱,根本不是春天的到来,它们的残忍手段比基地组织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结果是伊拉克及叙利亚两个国家成了“伊斯兰国”恐怖组织的温床,它们的组织虽然用了不同的名称IS(伊斯兰国)/ISIS(伊拉克和萨姆伊斯兰国)/ISIL(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但追根究底,它们是同出一系的,那就是用凶残的暴力向世界挑战。

由于伊拉克仍然在困境中挣扎,又面对“伊斯兰国”恐怖组织强占土地,不能不说与美国和英国无关。从这样看来,美英的“打恐”(指打阿富汗和伊拉克)政策是越打越“恐慌”越打越乱,不但是错误的决定,而且是衍生了更多“恐怖”的子子孙孙。这迟来的道歉已于事无补了。
刊登于2015年11月5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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