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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7.12.15

我终于住进土楼 (现代春秋)

1985年的时候,美国政府被告知,中央情报局根据卫星图显示,在福建省有数千座不明性质的建筑物,呈巨型蘑菇状,与核装置极为相似,美国高层对此感到迷惑和震惊。
到了同年12月,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探员贝克及夫人来到福建,他们发现这些所谓的“核基地”不过是普通的客家民宅,它存在已有百年或数百年甚至有千年的历史。这一个“美丽”的传说,是真是假,我们也不必追究,但也因这一报导,使到客家土楼在一夜之间成名。此时国内外的人才开始注意到客家土楼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上这一段故事是摘自何葆国所著的《永远的家园》一书中的其中一节。
除了何葆国外,研究土楼的学者还有曾五岳,著有《漳州土楼揭秘》及黄汉民的《福建土楼》,他不但是福建省设计研究院院长兼首席总建筑师,也是福建省建筑师分会的会长。
根据互联网提供的资料显示,在福建一带及在广东和江西一些地区的土楼大概有三千余座,主要分布在龙岩市的永定县和漳州市南靖县、绍安县、平和县及华安县等。
它被称为世界独一无二的建筑是以圆形为代表,也成了客家人的地标和标志。直到今天,当你看见土楼时,你会马上意识到这是客家人祖先留下的民宅。其实除了圆楼外,也有四方的围龙屋,亦有长方形的,但还是以圆形为主。
根据历史考察,客家土楼产生于宋朝和元朝,成熟于明末、清代和民国时期。它是建在依山而立的地区,而不是靠向大海或河流。这也说明了客家人来到江西、广东及福建的三角洲后,就“与世无争”地在郊外建立起自己的家园。
但为什么要建圆土楼而不是四合院的房子?这或许有特殊的理由:
其一是客家人从其它地方迁徙而来,自然不可能富甲一方,也没有能力住四合院或华宅之类的。
其二是客家人必须聚居在一起,以节省费用。一座土楼住上三五百人是平常事。这无形中形成客家人在后来移居海外也是成群结队的,而且是打头阵的。
其三是要防御强盗和劫匪的抢劫和伤人,只得建起圆圆的城堡,外边没有窗户,而且极高,不容易攀爬而入。反之,住在圆楼的人,则可用枪炮或弓箭射杀侵犯者。这种防卫的有效性,自然鼓励客家人以此作为“保家卫民”的栖身之所。
说起来也真巧,我在2012年受邀访问中国时,也被安排参观开平的稠楼(江门市和开平市都有),目前保留1833栋,大多数是民国时所建。虽然它起于明朝,但兴于民国,其建筑风格是中西合璧,目的也是用来防涝防盗的。其建筑物之高,既不担心水灾肆虐,也不担心匪徒打家劫舍,因稠楼很牢固。这千余间的稠楼在2007年被联合国教科文机构选为世界文化遗产之一。
虽然土楼已有比稠楼有更久的历史,但没引起外界的注意,即使在解放后有学者在1957年出版《福建永定县客家住宅》一书,也一样“水静河飞”,没甚反应。直到80年代后,才成为一个备受关注的文化遗产。黄汉民则成为其中一名积极的参与者。
我之所以对土楼感到兴趣是因为它在200877日被联合国教科文机构选定为世界文化遗产,即华安县的土楼(代表作二宜楼)、南靖县的土楼(以中间一座四方型土楼,被四个圆土楼包围为代表。据说习近平主席也把它称为“四菜一汤”)以及永定县的土楼(以振成楼为核心),总共有46处“登陆世遗”。
刚巧槟城乔治市市区也在同一天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这真是无巧不成书了。除了槟城迎来了数不尽的游客外(每年高达600万人次),福建的客家土楼也成为另一个热门的景点,有人估计单单土楼在2014年的游客超过400万人次,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中。
为了圆游土楼梦,我最近趁一次应邀的学术旅行花两天时间在土楼参观。在友人的陪同下,我们在傍晚抵达华安县的一座“酒店土楼”。它的房间不多,但我们刻意住下来,真是别有一番不同的感觉。刚好那晚进入初冬,冷风袭来,令人精神为之一震。我住的是一间“贵宾楼”,有小客厅、睡房和卫生间。置身其中,我第一个感觉是:我终于来到土楼,又住进土楼了。唯一不方便的是它的楼梯比较徙,而且没有扶手,要小心上下,其他的我都很满意。
不过,我对于这家的“主人”把“酒店”的空间(圆楼空地)拿来摆卖做生意,但又不排列整齐和干净有些微言。如果它能增添文化气息那就更好。可惜住在土楼的人都在做生意了。
我被告知,“承包酒店”的人一年要付“主人”十万元的承租金,可使用20年,期满后有优先权,但屋主可要求涨租金。
同样的,当我在振成楼与其中一位主人交流时,也发现他们出租给旅游公司每年收租金10万元,但他估算一年来访振成楼的有400万余人,在有收门票下,他们也只得看别人赚钱,租赁期也是20年。
真没想到在改革开放后,中国简直变了另一个样,我喜欢土楼,但我更迫切地希望它能注入文化和艺术的元素,使之成为一个“活的和有魅力的世遗”。
在这方面,我对黄汉民的印象极为深刻。他目前不但在忙着“鼓浪屿”申遗的工作,而且也带我们去他办公室参观。他打开电脑让我看到在阿拉伯之春(2010年)前,他在埃及、利比亚、叙利亚等地所拍的美丽建筑和图像。他无限感概地说,这一切现在都毁了,很可惜。
不过我对于他也热爱摄影及艺术感到钦佩,他是一个想走就走的人,因此走了半个世界有余,留下许多珍贵的镜头。若集成画册,肯定是珍贵无比的,因为我们再也无法在中东和西亚看到和平下的美丽了。
回来以后,我对土楼念念不忘,我想若把“土楼”的概念移向海外,正如华人早年向海外迁移一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刊登于2015年12月7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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