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的照片
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14.3.16

伊斯兰党与第三势力 (跃马扬鞭)



伊斯兰党于310日通过秘书长达基尤丁宣布将在316日与一个政党组成新的政治联盟,以期成为第三势力。
这是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因为自伊斯兰党于1951年成立以来,就不曾标榜要成为第三势力,而是公开地以巫统作为主要对手或联手合作。因此它在五六十年代与反对党社阵达成不公开的结盟;七十年代则与巫统合作成为执政成员党,旋后退出国阵(1977年);九十年代与东姑拉沙里的46精神党(反对党)合作,夺回七十年代失去的吉兰丹州政权;九十年代末期则与安华组成的替代阵线合作及千禧年后与反对党组成人民联盟。这就是说,伊斯兰党从来都不认为本身是第三势力,而是直截了当把本身当成替代政党之一供选民选择。
正由于伊斯兰党与其他政党的合作是因势利导或各有盘算,因此它可以坚持本身的路线而无需作出改变:它是走马来人政治,也是走宗教政治的路线,当然也对其它民族有所关照。在不放弃它既有的原则下,与反对党合作变得并不困难,因为与它合作的政党在种族代表性上各有所属,也就没有产生大矛盾。倒是与巫统的合作不久变成明显的负担,导致1977年伊党被开除出国阵。
后来伊党几经折磨,才在1990年再站起来,而在1999年的大选达到巅峰,不但拥有两州(吉兰丹和登嘉楼)的执政权,而且国会议员破纪录,达到27名。这一辉煌的战绩也是有了安华效应所致,但伊斯兰党并不大愿意“全部归功”于安华,而是坚持是伊党的宗教路线走对了,才获得人民的热烈支持。
这样一来,踌躇满志的伊斯兰党就以反对党老大的身份自居,结果在2004年的大选不再依赖反对党的合作,只能保住丹州政权和只剩下7名国会议员。这说明了伊党的自行上路是无法突破,更只有萎缩而不能扩张。
在痛定思痛后,它终于接受安华的劝告以一对一的方式挑战国阵。果然在2008年的大选带出反对党的扬眉吐气,伊党不但又拿下两州政权(吉兰丹和吉打),而且国会议员数目又回到23名,只比行动党的28名少了一些;公正党则有31席,后两者分别掌控槟城和雪兰莪州政权。
从整个局面来看,伊斯兰党还是反对党的领头羊,虽然它还是接受安华是民联的共主,但在2013年大选后,伊党只保住丹州政权,而国会议员减剩21名,是民联成员党中最少席位的成员党(行动党有38席;公正党28席),造成伊斯兰党开始有第二个想法。首先表现在对安华担任共主的不满,例如在2013年反对安华在加影制造补选,以期成为雪州务大臣;即便后来安华换上其夫人旺阿兹莎出征而得胜,伊党仍然反对旺阿兹莎担任重职,阿兹敏也就成为新的州务大臣。
其次对“回教刑法”伊党咬着不放,使公正党处于左右为难的难堪处境,也逼得行动党与伊党反目,彼此越走越远。到了去年6月,伊党的党选一口气展示宗教与保守派合作的巨大威力,把所谓“开明派”全拉下马,才有了后来的国家诚信党的出现。
这样一来,“民联”宣告瓦解,又出现一个“希望联盟”(希盟)取代前者,但已没有伊党在内。即使当下伊党还与公正党保持“暧昧”关系,但伊党已预见下届大选如果不与巫统联手合作的话,它将会孤军作战;尤其是痛失5名国会议员(过档诚信党),只剩下16名国会议员下,若伊党不寻求突破将会被国阵及希盟夹攻。与其“自我设陷”,不如找个同伴来壮大影响力,但问题是如果伊党不与巫统合作又没有与公正党合作,它又要找谁呢?放眼马来西亚政坛,东马不是伊党势力范围,与沙砂的政党合作可能性不大;而在西马现仍较为活跃的是马来西亚社会主义党和鲜有活动的左翼人民党。
既然伊党已拒绝社会主义的信仰,也就不可能与左翼政党合作,剩下来的政党不是被视为“冬眠”,就是被认为不够到位,例如惠民党、爱国党、老牌的人民进步党、印裔穆斯林国民大会等等,它们若与伊党合作组成第三势力也真是让人看不清方向。
究竟伊党能否组成第三势力的阵线?倒是让人迷惑和不明究里的,因为当下的第三势力不是说不可能形成,而是要由有知名度的人士来领导,这样的角色就不是由具有宗教性和种族性的政党所能牵头的。
从这样来分析,伊党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到反对党联盟(或希盟);另一是重新与巫统合作。除此之外,我们倒想知道伊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刊登于2016年3月14日《南洋商报》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