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来,因为人口的比例又有一些改变,引发了一些华团负责人或华社领袖疾呼华人赶紧多生育,不然华裔人口将越来越少,而真正地沦为被边缘化的少数民族了。
根据马来西亚统计局最新的数字显示,在2016年马来西亚人口已达到3170万人,其中被归为土著(马来人及东马的土著等)的占68.6%(数字是1948万人),而华裔则只占有23.4%(数字是664万人);而印裔人口有7%(人数是198万人),其他族群(不包括西马及东马的土著)只占1%(人数在28万左右)。
由于华裔人口在比例上不断地减少,也就引发华社的关注,但也只有三几间的社团对多生育给予奖励,结果是响应不热烈,华人依然相信节育与家庭计划是重要的。
从下列的数字反映出华裔的人口比例逐年下降,即使人口有增加也没有在人口比例上扳回劣势。
例如在1957年马来亚独立时,西马(马来半岛)的人口数目有6百27万,其中马来人有3百12万人,占49.8%;华人有2百33万人,占37.2%;印度人有73万,占11.3%。
当时新加坡及东马的人口并未统计在内,只是统计马来亚联合邦的人口。在华裔的人口群中,槟州是最高的华裔比数。
如果到了2040年,大马的华人比例将降至总人口的16至18%;而土著及马来人的比率将增至80%,届时我们的政治结构又会有什么改变?谁也说不准。
另外一个令我们关注的课题是外劳的涌入。根据政府统计,合法的外劳有220万左右,而非法的外劳也在150万至200万之间,有人说数目更高。
如果说我国的外劳至少有400万人,也少有人质疑,因为今日到处可见粗工及清理废物的清洁工友及园丘工友已被外劳所取代。有朝一日,外劳数目如果凌驾华人数目,也是不足为奇的。
还有东马沙巴的外来移民。当1963年沙巴加入马来西亚时,人口不过50万,但今时今日已达3百余万人口,据知至少有80万苏禄人移民沙巴,华人的比例又相对减少了。
沙巴时局的不明朗,很大原因是它与菲律宾太接近,而且又被苏禄人宣称沙巴昔日是他们的领土,也就不时有分离主义分子干扰沙巴的旅游业,其中以绑票或撕票最令人胆战心惊。
其实我们如果回顾历史,华人人口的比例是与政治权力不直接挂钩的。例如在1957年独立后的一个长时期,华人一直维持在人口的30%以上,但华人在政治的权力上都是无法增长和得到实质上的改变。因此马华在最旺时(1959年、1964年、1974年及1982年的大选后,也没有改变其部长人数);而在最衰弱时(1969年、1990年、2008年及2013年的大选)也没有过于影响马华在内阁的数目,这似乎反映了马华或说华人在政治上的地位好像已是定型了的。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一切顺其自然。说到底我们不是新加坡,新加坡可通过政府的政策招进外国移民;马来西亚的人口变动则有异于其他国家。因此我们能把疾呼当作呐喊,它起不了实质作用的。
另一方面,以槟城为例,情况又似乎有些特殊,在1957年时,槟州的马来人有16万5千人(占28.8%);华人有32万7千人(占57.2%);印度人有6万9千人(占12.2%)。
因此在独立的年代,槟州华人还是占有相当大的比数,也就在巫统及英国政府的支持下,将槟州交给华裔主政。本来林苍祐是首选的首席部长,但在他的婉拒后,就由王保尼成了首届首席部长。
及后的发展是在执政党内,不论马华的议席是否多过巫统,也是由马华的人领导州政府。
当1969年大选,林苍祐从反对党摇身一变成执政党时,他顺利地成为第二任首席部长,直到1990年林苍祐竞选失败,才引起华社的“恐慌”,因为那一年的大选,国阵拥有19席(巫统12席及民政7席),首席部长很可能会转向巫统。当时在马哈迪及安华的主政下,决定不作人选上的改变,乃派安华劝勉民政党挑选一人接班。就这样许子根登台了。这意味着,国阵并没有议程用马来人来担任首席部长。因此在2008年大选槟州变天后也是由华裔出任首席部长(林冠英)。即便近期面对官司,他也是“指定”曹观友是接班人,而不是公正党的拉昔或行动党的拉玛三美,这是传统使然。
虽然进入2015年,槟州的人口结构又有变化。根据槟州政府在立法议会公布2014年时,槟州总人口是164万人,其中华裔占68.63万人、马来人占68.1万人,彼此仍相差5300人。
但到了2015年时,槟州的人口首次发生变化,马来人已是占第一位,有69万2千4百人;而华裔只有68万9千6百人。换句话说,在槟州马来人的人口已超过华人。
无论如何,在未来的20年内,槟州即使马来人已居第一位,整个槟州人口已接近250万人,但华人社会的特征依然存在,而且从当下的选区看来,以华人占多数的选区有23个(华人少数的另有17个)。这就说明了华人主政的情势是不大容易被改变的。不过在20年后,槟州政治结构会否因人口比例的改变而改变?马来西亚的政治结构又会怎样变化?这也不是用人口比例作决策的,一切还得依世局的调整来作出改变。刊登于2016年9月12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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