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魏祥敬出书《腾飞50》,并在9月24日上午在民主行动党槟州总部举行推介礼,恭请其党秘书长林冠英主持。我应邀参加,后来才知道这位乡情浓的同乡似乎邀请所有客家单位的代表与席,分享他的写作成果。
会后曹观友请我写一写评论,魏祥敬也希望我能提供一些意见。在不便推辞下,我就针对他的内容“槟州民主行动党半世纪斗争历程”作评价。
首先我要祝贺魏祥敬十分用心地把行动党内发生的大小事记录下来,而且也标明年代和日期,让人容易回想起那个年代的政治转变和变化。
对于学历史的人,我一直认为年代和日期是十分重要的,但不少人往往忽略这一点,不提年份,让人猜测是在什么年代发生的事;更多的人是不提日期,以为有了年份,日期已不重要。不过魏祥敬算是尽了一位记录历史事件的责任。
虽然他写的不是大块头文章,也不是学术论著(邱光耀的博士论文《马来西亚民主行动党研究》就是学术论述。他采用了“第三条道路”的理论来剖解和分析行动党的历史轨迹和人事纷争)。
我在这本书中还有一个发现是魏祥敬对不同的政党没有采用“泼妇骂街”式的冷嘲热讽;对脱离行动党的人也不会进行人身攻击,只说他们叛党。他真正的做到了“君子绝交不恶言相向”。
不过我对魏祥敬的官运不济倒是寄以同情,他在1995年参加武拉必州选失利;在1990年参加甘榜哥南(如今的光大)州选又失败。而在2004年转战日落洞国席也失败(因为卡把星转去新辟的武吉牛汝莪国会选区)。这三个选区曾是反对党的地盘,但在不对的时间和没有反风的年代,结果他与官命擦肩而过。三度的失败也真是使到魏祥敬对大选有一种难以控制的伤痛。但也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没有参加2008年的大选时,行动党竟然创造奇迹,与公正党联手起而执政槟州。
到了2013年,他还是没有再上战场,就不知未来的大选有没有他的份(林冠英在推介礼当天倜侃魏祥敬是不老的党元老,看起来比黄伟益还年轻。其实已有34年党龄(1982年入党)的魏祥敬也不算年轻了,但看上去仍然“风华正茂”,就不知林冠英有何想法?)。
下面我将根据年代的转变补充行动党的一些史料。
这个政党是源自新加坡人民行动党,本来李光耀有承诺不介入马来西亚的政治选举,但因为他发现联盟(马来西亚的执政党)支持新加坡大选时(1963年)的反对党,也就打破承诺在1964年象征式地参加国州大选,派出11人参选国席,只有少数人参选州席(主要在槟城)。即是退出劳工党的陈崇美角逐丹绒国会(主要对手是林苍祐)及丹绒北区州议席(结果民主联合党的邱继圃胜出),而也是退出劳工党的江荣华攻打丹绒中区(民联党的郑玉贵胜出)及林幼福律师角逐哥打州席(林苍祐胜出)。
后来行动党在提名后发现有两位候选人的对手是巫统而非马华,也就宣布不准备宣传(因不能退选)。
可是在当晚(1964年4月25日)开票的结果让李光耀大失所望,只有1人(蒂凡那)(1923-2005)在孟沙区中选国会议员,其余候选人皆告败北。
虽然李光耀在群众大会期间所到之处人山人海,但那个特殊的年代对反对党是十分不利的。其一左翼政团(包括马来亚和新加坡的社阵)高举反马来西亚的旗帜,似乎被认为倾向印尼的苏卡诺总统与马来西亚搞对抗。
华裔选民在心神不定下,在那一年投票支持联盟,目的是希望能阻止印尼势力坐大而危及马来西亚华人的未来。
其二,汶莱左翼人民党,在选举胜利后,英国食言,不让组成自治邦政府,也就在1962年发生军事叛变,结果被英军敉平,导致英军在砂拉越大举抓人,人民联合党几乎首当其冲,弄得人心不安。
其三,人民行动党因与左翼的社阵分道扬镳,也就被认为是第三者。因此既不能拿到右派选民的票,也不能拿到左派选民的票。
选举过后,人民行动党想取代马华不成(东姑曾说,即使马华输剩5席,也不会抛弃马华。这种断言不幸在2013年上演),倒反与联邦关系闹僵,导致新加坡在1965年8月9日脱离马来西亚成为独立国(它是在1963年9月16日参与共创马来西亚联合邦)。
这样一来,人民行动党已不能在马来半岛活动,而1700余名党员该如何处置成了一个大问题。在一方面,社团注册局认为人民行动党已属外国政党,因而只问为何不应被吊销注册?
在另一方面,原行动党人为了不打散组织,在1965年8月14日公布了马来亚人民行动党的执委名单,主席曾敏兴;副主席吴福源;秘书蒂凡那;副秘书查维尔;财政S西化勒南、委员为再因·阿查哈里、陈竟生、康再发、陈崇美及杜志冒医生。
在不得不改名下,第凡那等人建议把党名改为“民主行动党”,党徽也从闪电改成火箭(吴福源提议的,他是城市规划师和绘测师)。
经过辗转和磨难,行动党人终于在1966年3月18日获准注册为“民主行动党”。这个时候林吉祥开始登上政治舞台,他先是蒂凡那的政治秘书,后是行动党的组织秘书,很快地成为风头甚健的人物。
1967年蒂凡那宣布辞协秘书长职,由吴福源取而代之。蒂凡那也宣布不再参加下一届大选,原来他被安排回到新加坡领导工运,而在80年代初期被推举为新加坡总统;后因与李光耀闹翻而失去总统(1981-1985)(他是唯一在两个国家任官职的人,一个是马来西亚的国会议员,另一个是新加坡总统,有些不可思议)。后来自我流放加拿大(2005年逝世)。
可能是因为这个关系,民主行动党似乎未曾为蒂凡那办过追悼会或对创党人蒂凡那做出特殊的纪念。
来到今天,蒂凡那已消失在马来西亚的政海中,但在60年代他却是马来西亚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呢!
如果说曾“叛党”又回党的范俊登在逝世时行动党为他举办追悼会,蒂凡那的定位又如何呢?这个答案只有林吉祥能够提供。
(下一期,我们再论述行动党于1969年的大选后的风风雨雨,间中的跌宕起伏。)刊登于2016年10月3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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