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党组成的“希望联盟”(希盟)经过多方努力失败后,基本上已经“断绝”与伊斯兰党的联系。
但为什么最近又爆开安华示意党署理主席阿兹敏(雪州务大臣)再与伊党接触,希望能说服伊党不要演变成三角战?因为在安华看来,伊党有一定的基本票,合则双赢,分则后果难料。
在这方面,虽然伊党高层有人响应,但也有反对声音。因此直到目前为止,公正党与伊党尚无法面对面坐下来谈。
在此关键时刻,安华打出他最后的王牌。有人因而质问,为什么已走保守,甚至有时是鼓吹激进路线的伊党会被安华认为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个故事得从1955年的普选开始,这一年的选举中,联盟(巫统)占51席,剩下1席归伊党。反而退出巫统(1951年)另组国家党的拿督翁在选举中一败涂地,全军覆没。这就给了伊党一个发展的机会。
果然在独立后的第一次大选(1959年),执政的联盟因马华林苍祐派与陈修信派的斗争,导致反对党探出头来。其中最大的赢家就是伊斯兰党,它控制两个州(丹登两州)的执政权和拥有13名国会议员。第二赢家则是以社会主义起家的社阵,它赢得8个国席(这是因为伊党与社阵暗中合作所致)。
执政党方面最大的赢家是联盟。虽然马华公会因内讧取得19席(参选31席),但联盟合起来共有74个国席(总数是104希),已是牢掌政权。
继后的伊党也是择时与反对党合作,才立于不败的地位。这些在安华看来都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如果要搞反对党阵线,若伊党离开反对党阵线就路难行;反之,也是一样。
例如1974年,伊党加入国阵,也使这一届大选各有所得,皆大欢喜。但当1977年伊党被逐出国阵后,它在单打独斗下终于一败再败。
直到1990年后,安华才又看到伊党再爬了起来。在与东姑拉沙里的46精神党联手下夺回丹州政权,而且国席也回升至7席(原本只剩1席)。
此外,安华与伊党领导人是有微妙的关系。当他在1978年搞回教青年复兴组织(Abim)时,法兹诺(已故伊党主席)和哈迪阿旺都是与他在一起的。因此当1978年大选后,伊党陷入沉沦之际,有邀安华领导伊党,但最后安华选择加入巫统(1981年)。尽管安华与伊党领导的教育背景不同,前者毕业于马大马来文系;后者连同聂阿兹是毕业自埃及阿扎哈大学宗教系。他们之中的情意结也是缘自Abim的合作。
当安华在1998年跌马后,他就与伊党合作,另加上行动党组成“替代阵线”。果然这一合作也给伊党带来丰收。
到了2004年的大选,反对党因一盘散沙,各行其是,结果是反对党陷入困境。
其实历史已经证明伊党除非是与其他反对党合作才有突破的可能。这可从2008年及2013年的大选看出来。可惜在2015年后,伊党选择与行动党和公正党断交,也就引发争议不休的后果。
就安华看来,伊党如今已陷入困境,巫统自然不会对伊党做出让路。
最后的结局将会演成三角战,这对伊党是最不利的,安华也因此希望伊党回头是岸,不要重蹈覆辙,至少直接与国阵对抗,胜算会比较有把握。就在安华通过阿兹敏出手时,公正党内以拉菲兹为首的一派也祭出反伊旗号。原本的“公伊合作”也就变成希盟与伊党的分道扬镳。
这就是说,安华的一厢情愿和想方设法“打救”伊党,可能要白费一场了。
如果伊党最终能与公正党在一些席位分配上取得协调,那也不会造成分裂的,顶多只是有人会因政见之不同而选择退出参选;反之,如果双方无法合作,党内的不同派系也会沉静下来面对大选。毕竟身陷囹圄的安华在此时此刻不得不让路予马哈迪领导希盟,而他这次的举动是展现出他仍是希盟的“实权领袖”,也没有意思要与希盟成员党撕破脸。阿兹敏对马哈迪谈话的回应证诸这一点。因此也不会影响大局。刊登于2017年9月11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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