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透视大马》报导,灵感中心民调显示,希盟在半岛只获17%的马来人支持,也只有45%满意马哈迪的主政“走在正确的轨道上”。这显示了希盟主政百日后尚未能稳住民心,仍在观察它未来的表现。虽然马哈迪不是被“民意”监视的唯一对象,但希盟的成败和未来在很大程度上系于他的主政和政策的调整。因此核心人物还是马哈迪。
尽管马哈迪已退休15年,而且年事已高,但如果他没有在2017年作出努力,向希盟靠拢和主动与安华化解个人恩怨,希盟应该是不可能在509那天破纪录地击败了不曾失败的国阵。
很多人包括笔者在内,也认同如果没有马哈迪的领军,巫统是不可能受重创的。毕竟马哈迪本来就是巫统的老大,也是在位最久的首相(22年)。对于马来人来说,马哈迪是他们的领袖,也会接受马哈迪的领导;尤其重要的是,在他当政的年代从未“背叛”和“出卖”马来人的利益。
在马哈迪与安华斗争的年代,前者的政治地位屹立不倒,这说明了安华在1998年卷起的烈火莫熄只能局部“创伤”巫统(1999年的大选,伊党保住丹州政权,也拿下登州政权,更有27名国会议员),而未能打破国阵在国会2/3多数席。
即便在马哈迪退休后(2003年),由接班的阿都拉领导的2008年大选及纳吉领导的2013年大选,国阵蒙受严重打击和翻转不力,但并未失去政权。因此反对党阵营中也没有十分的信心在没有马哈迪的领军下,可以在今届击败国阵和巫统。因为希盟的灵魂人物安华尚在服刑,也不可能在大选期间内获得自由开展活动。这就是说,安华在没有自由下,能否击败纳吉仍是一个未知数。
后来马哈迪另组“土著团结党”(2016年),参加了希盟,才使后者壮大起来,更打破巫统的包围圈,进入马来甘榜和垦殖民区开展政治座谈会。在这个过程中,马来人思想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当他们知道继马哈迪之后就是安华主政,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安华对巫统人是不陌生的,他也曾是党的老二和国阵的第二号人物。这就说明了马来西亚的政治掌控权还是落在巫统人手里。即使经过改朝换代,马来人会朝向土团党或公正党也要各凭本事才能见真章。如果巫统能自我新生和改革,也不能小视巫统没有未来。
这也是马哈迪忧心忡忡的。他说如果希盟各党及东马的民兴党内讧、违纪等,都可能导致成员党退党,从而促使政府倒台。他语重心长地说,过去国阵政府,因有巫统主导,所有盟党都必须服从。但现在希盟地位平等,更要讲究纪律,他也隐约地以阿兹敏和安华的事件为例。
这是最近引爆的政治课题,虽然表面上一片平静,但其中的微妙就在不知不觉或潜移默化中起了变化。其一是安华在2014年力主旺阿兹莎出任雪大臣,但不被苏丹接受,最后阿兹敏当了新大臣。这其中的不快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
其二,拉菲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不畏触法而公开养牛案虽失去提名大选的机会,但换来旺阿兹莎的信任(由她在班丹选区竞选而获胜)。也有消息指称,党内在大选前已稍然分成阿兹敏派和拉菲兹派,人选方面后来由安华折衷解决。
其三,阿兹敏在马哈迪提拔下,出任新成立且有实权的经济事务部长也引发公正党内发出不同的声音。其中拉菲兹说,部长人选应由希盟讨论,这就意指马哈迪以首相身份“壮大”阿兹敏的身价,对安华构成一定的威胁。
因为马哈迪尚未列下他任相的期限,所以安华即使参加补选出任国会议员,顶多是官拜老二。这似乎又回到1993-1998年马安两人合作的关系,其间会有什么变卦也没有人知道。
马哈迪也意有所指地说,限制首相任期也需要希盟拥有2/3的议席才能修宪,现在是不可能修宪的,其中含义就在不言中。
这样看来,即使是宣言所说,也不一定能兑现。当然正如马哈迪所说,宣言是一种指导,但不是圣经。虽然宣言指明由希盟成员中的国会议员出任议长。最终马哈迪还是选了退休法官阿里夫担任议长。在人选极适合下,也就没有异议了。
反而是承认统考一事弄得一头雾水。如果按照教长马智礼所说,要用5年的时间研究统考,现在不能答应“承认统考”,这与宣言所言的条文“背道而驰”。既然有问题就不要列入宣言中,一旦承诺除了努力落实外,也没有任何借口。若说因种族因素出现阻力,那也是存疑的。为何纳吉当政时,他可以使到马来人没这么多意见,包括吸引大量中资在马投资?也包括他在选前也承诺承认统考。以纳吉的性格,他应该有巧妙的办法做到,就不知为何马智礼“阿支阿左”(借用蔡细历语),而希盟又未形成一种共识。
其实不论纳吉引进中资的过程中有何失当之处,都可以检查和纠正的,而不是近乎全面的否定。马来西亚的新立场也显示了我国的外交政策正在起了变化。首相访华之后就可见端倪了。
刊登于2018年8月20日《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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