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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3.5.20

亡羊补牢迟了一步?

518日是国会下议院召开一天的会议,只有最高元首致御词,而后就散会。换句话说,马哈迪对慕尤丁提出不信任动议要到7月的国会才能辩论。因此我们不能肯定在未来的3个月内政局又有什么变化?

虽然在国会尚未对不信任动议进行投票,但不意味着朝野之间的斗争已结束;也不意味着在朝的国盟内部的矛盾已解决;同样不意味着在野的希盟也已失去斗志。相反的,自从今年223日喜来登会议所发生的“无声政变”后,整个国家一时陷入了混乱和不安。主要是涉及人事的变更,比政党的轮替更明显。

事实也证明,政变的主角是马哈迪的副手慕尤丁,相等于他们共同组成的土团党还是执政集团,除非事后证明归属马哈迪所掌控。现在说变也没有全变,还有一向跟着马哈迪的阿兹敏也加入慕尤丁的造反派(在外界人看来,阿兹敏似乎是马哈迪的“义子”,也是后者极力提拔的接班人之一)。结果是他们在一夜之间各走各路。

根据了解,推翻希盟政府而组成国盟政府的过程是十分仓促和神秘的,起事者是在有预谋但又没有十分把握下“完成”的。主要是马哈迪在221日的会议上对希盟成员党巨头举行的会议显得不耐烦,课题几乎集中在马哈迪何时交棒给安华?自始至终,马哈迪都不插话。到最后在双方争执不下时,安华作出妥协,同意交由马哈迪自行决定其辞职日,不需要订下日期。马哈迪在接受协商后,也表明他的辞职日由他自己决定。

可是事情的变化来得太快,在会议过后,马哈迪曾一度深思成立一个跨党派的大联合政府,但没有详细提到是否包括巫统和伊斯兰党?与此同时,马哈迪也发现重组内阁困难重重,又与慕尤丁的意见相左,导致慕尤丁在223日土团党会议上宣布“起义”,退出希盟。

马哈迪也在224日向最高元首呈辞,较后辞卸土团党总裁职。

由于国家一日不能无相,元首乃在当天重委马哈迪为临时首相,但所有阁员也在这一天被撤职。此时的马哈迪既已离开土团党,又等于与希盟没有挂钩,很快就失去其支持力量。即使他宣布在227日重返土团党担任总裁,但此时的慕尤丁已捷足先登,成为代总裁兼党主席。

结果在229日,最高元首宣布慕尤丁已获大多数议员支持,而在31日宣誓成为马来西亚第八届首相。

因为慕尤丁已找到其合作对象,也就干脆将希盟一脚踢开,自行宣布与另外5个政党合作,成立“国民联盟”(简称国盟)(Perikatan Nasional)。结盟的成员有土团党、国阵、伊斯兰党、砂州政党联盟(GPS)及沙巴团结党。

5个政党是先成立“国盟”后才在517日签署“国盟共识备忘录”,内中提出5大要求:承诺加强和维护国家原则;不分宗教和种族,照顾所有马来西亚公民的福利和利益;在确保联邦和州政府良好施政下,也确保国家经济恢复和发展。

从上述来分析来看,原属于在野党的巫统及伊斯兰党突然获得机会重新抬头,也在国盟内发挥重大的影响力。巫统除了争取部长人数居于第二位外,也要求慕尤丁安排巫统的人担任官联公司的负责人。这些日子来,也已委得七七八八。

这就是说,过去的裙带风和官僚主义又再兴起。如果我们详读刘镇东在媒体公开的叙述文,不难发现慕尤丁在加入土团党后的郁郁不乐,因为他所要担任的财政部长职位,马哈迪不给,反而给了林冠英。对此,慕尤丁有所失落,他也担心一旦安华接棒,自己是否只担任副揆?

还有在选择柔佛州务大臣上,慕尤丁的人选被马哈迪拒绝,改由马哈迪的人马兹兰出任,造成慕尤丁在党内有所不满。因而传言在201910月准备与阿兹敏、希山慕丁及韩沙再努丁联手搞政变,后来因故放弃。

虽然刘镇东说,在20187月慕尤丁被确诊患癌后,有改变他的人生观,包括另组成马来人统一的政府。但此事也被刘镇东劝服,因为土团党若与巫伊联盟,最终会被两党吞噬而无所得。

结果刘镇东只能拖延慕尤丁进行“政变”,但没有改变慕尤丁集团所要达成的大马来人政府的想法,以把行动党及公正党排斥在门外。

由于政局的模棱两可,今天的慕尤丁面对的是他的身份尚未被确认。若是土团党不能归慕尤丁领导,则他必须选择重回巫统或另立新党。

但屈从于巫统之下,慕尤丁固然不能接受,因此唯一的出路就是与阿兹敏等人另起炉灶组新党。

当然成立新党也是挺麻烦的事,前教长马智礼就以此警告慕尤丁,若是土团党忘却其取代巫统的任务而重回巫统,必然会被巫统所融化掉。

另一方面,在野的人民公正党也面对分裂下能否重振威望?这是一个不容易找到答案的问题。因为安华是人不是神,他没有三头六臂再凝聚回群众给予的支持;尤其是阿兹敏已拉大队靠向慕尤丁,给公正党带来沉重的打击。

正因为公正党内伤甚重,再加上土团党又出问题,希盟单只靠诚信党团结马来人,影响力又不够。未来的在野马来政党何去何从?已是当下的政治主题。

如果在未来的三年内,让国盟找到修正旧体系的方向,继续走回种族主义的合作方式,则马来西亚希盟(Harapan)所努力的政改和新政将会在旧路线的复辟下回到从前而在原地踏步。就此而言,选民在2018年寄托的改朝换代已被马哈迪一个不小心被全面扭转回来。今天想亡羊补牢,在时局和人事改变下,是否太迟了?只有马哈迪和安华能给出答案。

 刊登于2020年5月23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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