吡叻州议会以48票对10票投下对州务大臣阿末费沙不信任票。这意味着阿末费沙必须下台,因为他只得到本身政党土团党5票、伊斯兰党3票、民政党1票和独立人士1票,相差悬殊。
根据前首相纳吉揭露,阿末费沙涉及一宗棕油园的售卖。在2018年509后,他被希盟政府推举为州务大臣,而他是来自土团党的。在今年2月政变后,他被土团党主席慕尤丁推举为党署理主席,以衬托出他担任州务大臣的相等地位。阿末费沙同时也担任官联公司的主席。
虽然发生喜来登政变,州政权由希盟转成国盟,照样由阿末费沙为州务大臣。
纳吉说,在今年4月的时候,吡叻国盟政府公布脱售面积达1万5千公顷的棕油园,以3亿4200万令吉的价格卖给新加坡公司。根据前主席古赛里(巫统)估计,棕油园的价格应在10亿3千万令吉的水平。
我们暂且将棕油园买卖事件搁置一旁,单看吡州的变天就包含很多层次的意义。
其一是这一次巫统的提议得到在野党希盟(公正党、行动党及诚信党)的支持,意味着一向与巫统不咬弦的行动党的立场也有了转向,不再一口否定与巫统的合作。从倪可敏及丘光耀的谈话中,让人感觉到变化已经到来。虽然巫统内部必有人反对与行动党合作,只出现与国盟(成员党包括土团党在内)合作执政。如果是这样,巫统所组成的州政府同样不稳定。巫统有25席,土团党及伊党会否支持巫统组政府(5席+3席)(共33席),依然存在变化的风险。如果土团党被打脸了,还厚着脸皮与巫统合作,真是屈辱到家了。
其二,如果巫统选择与行动党合作,将是破天荒的大事。有人形容若成事,将引发骨牌效应。因为随着行动党失去中央联合执政权后,它只剩下槟州的大本营,加上雪州及森州虽仍是希盟执政成员,但前者是公正党在主导(州务大臣由公正党人出任),后者也是公正党人阿敏努丁担任州务大臣。严格说起来,当下行动党的影响力应是在吡叻州。
其三,巫统若与行动党合作,它要考虑到下一个步骤是在中央层次上的合作。如果巫统要保住首相的话,它需要改变抗拒行动党的强烈心态。但马华又将被置于何地位?也是巫统需要考虑的问题。
其四,行动党继续与公正党合作,是无需置疑的。只是自509以来,行动党与公正党也有了距离,主要是行动党较偏向马哈迪主政;而马哈迪又倾向民兴党的沙菲宜主政,造成安华处于尴尬的地位。
因此我们看到的不是行动党能否与巫统合作,而是在政局变化中将如何合作?
马哈迪不是巫统老大吗?安华不是巫统老二吗?东姑拉沙里不是巫统老三吗?行动党不是曾与伊党合作吗?它可曾拒绝与马来精英合作?
如果慕尤丁能选择与巫统的头头合作,而不计较人事的恩恩怨怨,那么安华选择与巫统合作或回归巫统,也是可能发生的事。
既然我们看到一个大方向是朝向复辟的道路回到过去,行动党也就剩下两个选择:要么一起回到过去,让种族思维来统治国家;要么自我独树一帜,不参与执政,做永远的反对党。这也变成组党和参党已失去意义,连伊斯兰党都知道权力的重要性,难道行动党不懂吗?当马哈迪把它们摔在政治门外而失落时,他们在心痛之余,又何曾指责敦马“背叛和出卖”希盟?这就是政治的利害关系。
总而言之,也许时机已告成熟,是行动党自我调整的时候;也是巫统自我改变的时候。倘若彼此还是相互排斥与拒绝,否定和再否定,那么马来西亚的政治将永远陷入分裂与斗争的泥潭中。种族主义将困住马来西亚。2020年宏愿不能达致,印证了这个国家正在退步而没有进步,种族幽灵阴魂不散。因此骨牌效应是未来的大方向。
刊登于2020年12月10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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