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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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8.4.24

新古毛补选是安华的警钟

因原任议员李继香病逝,雪州新古毛州议席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补选。有关补选已定于427日提名,511日投票。

希盟派出行动党代表彭小桃为团结政府候选人,她是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长倪可敏的新闻秘书,今年31岁,拥有电气与电子工程学位。

而国盟候选人是土团党的乌雪区部代主席凯鲁亚兹哈利,今年56岁,是土团党第二号人物阿兹敏的爱将,他也是一名商人。

1974年以来,大多数是马华的州议员,包括陈强汉、曹勇发、王亚泰及庄祷融,但在2008年后,行动党从中崛起,而成为与民联合作的执政党。这一年,李继香被委为市议员。在2013年、2018年及2023年三届当选州议员。

按照选委会公布,选民人数有40015名(2023年记录),其中马来选民占46.36%、华裔选民占30.65%及印裔选民占18.016%,其他则有4.98%

以这样的比例来分析,行动党已占不了优势,如果再加上这一次补选又有更多的意见指团结政府不会再一枝独秀,而是面临国盟的冲击。其理由如下:

(一)马来选民显然已占了优势,如果他们发挥了绿潮的造势,对团结政府是最大的挑战。

新古毛州选区是属于乌鲁雪兰莪的国会选区,另两个州议席是乌鲁安南及峇冬加里,前者目前是伊斯兰党议员占有;后者则是土团党所占有;而国会议席则由伊党占有。

如果新古毛补选再由国盟拿下,则一国三州全属国盟所有。虽然未能动摇团结政府的执政权,但可以肯定的是,团结政府将面对选后可能分裂的危机。

(二)其中最明显的是,马华在这次的补选中依然没有机会派人上阵,也不能学林建寿在七十年代派出七人帮在槟城捣乱民政党的议席。因此只能采取“不合作”、“不助选”的消极态度。这意味着马华自从被行动党列为不喜欢的政党后,马华的反击不但不够力,也只能表态不参与助选。

我们不知道在提名后的情况是否依然故我,或大有改变?如果马华依然找不到翻身的机会,则它身为团结政府成员又有什么意义呢?几个行政议员能换来马华的尊严吗?

拿最新的例子来说,行动党林冠英揶揄魏家祥说:“既然安华向你说可进行将恒毅分为两校,那你应去完成使命”。结果马华反击是他不在内阁内,而行动党内阁有四大部长,为何针对魏家祥?行动党不是还有一名副教育部长吗?

由此反映出行动党与马华是一对不咬弦的冤家。既然它们从六十年代斗到今天还是没完没了,如今又将它们拢在一起,对安华又有什么好处呢?

(三)这些日子来,安华在马来社会的处境也不是很顺畅,被批评多过赞美。

以目前的局势衡量,安华是需要用更果敢手段劝请各成员党放弃成见,形成一个整体。不幸的是,在马华冷淡反应下万一让行动党失掉2000票,来回就是4000票,也就意味着行动党保不住其堡垒区了。

如果我们翻查过往的历史,不论是国席或州议席,马华都是名列榜中的。如国会有李孝友、李金狮和周宝琼;而州议会也不缺人才。岂料进入2018年后,国阵已大不如前,不但巫统输掉政权,马华也找不到复兴的道路。另一方面,更惨的是民政党转来转去,也转不出一个头绪来。

如果安华任由各党自我表达(正如中台的“一个中国,各自表述”一样搞笑),那团结政府又如何团结呢,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放眼马来西亚,当下最能凝结政党共处一室的是安华。如果安华没有机会再续任5年,那么“昌明大马”的地位又摆在哪里?

无论如何,新古毛州选区补选不但是对行动党的考验,也是对安华的考验。

当一切的焦点都集中在新古毛补选时,行动党的陆兆福和安华是这场补选的主角,胜败是关系到团结政府的未来是更强或分裂?

补选看来是小事,与政权的变动没有关系,但也是大事,因为在此时此刻,一旦补选失败,安华与陆兆福就会陷入领导的危机。

 刊登于2024年4月28日《南洋商报》

25.4.24

安华政运系于巫统?

提及公正党不能不带入安华,因为这两者是息息相关的。没有安华,就没有公正党。正因为安华在巫统内出事了,才有后来说不完的故事。因此故事得从安华出生说起。他于1947810日出生在大山脚直落卓坤。他的父亲阿布都拉曼是两届威中的国会议员,曾任卫生部政务次长。

1968年到1971年间,身为马来亚大学生的安华,是穆斯林学生联盟的主席,也是马来亚大学马来语协会主席。1971年在马大毕业,考获马来文研究学士文凭。也是在这一年,他联合年青的伊斯兰教徒组织马来西亚伊斯兰教青年组织(Abim)。这个组织在18个月后(即1973年)才正式获得批准。

但在1974年时,安华曾领导一批马大学生到华玲展开反饥饿示威游行,声势浩大,有逾万人参加。政府乃援引内安令扣捕安华两年(当时的首相是敦拉萨)。在监禁期间,安华考获了国民大学的文学硕士学位。

1976年获释后,安华并没有选择加入巫统,而是游离在巫统和伊斯兰党之间。在1977年时,因伊斯兰党与巫统关系闹僵,伊党有意邀请安华主政,但被安华婉拒。伊党也就从1978年起扑地不起。最惨的是,在1986年的大选中,伊党竟只剩下一个国席,几乎要下沉了。

另一方面,安华在1981年选中巫统作为他的政治舞台,开始了他与马哈迪后来成为师徒关系一个长时期。安华这一决定,惹怒了伊党的哈迪阿旺,直斥安华背叛了伊党。

1982年的大选,安华被派到峇东埔对垒伊党强人查比里,结果安华马到功成,而被马哈迪委为首相署副部长,专事回教事务,但安华对此不满意,他认为应委他为正部长而不是副部长。于是在隔年安华被调升为青年体育部长,总算圆了他的要求。

也是在1982年,安华又迎来了第二春,那是他在巫青团党选中成功地击败原任团长苏海米。

苏海米当时的官职是副检察司,他也是雪州务大臣哈仑的侄儿。

因政治上的胜利,也擦亮安华的仕途,马哈迪甚至一度把安华带在身边出国访问。马哈迪在自传中有透露安华经常在机上与他高谈阔论,表现出他的才识与智慧。

在安华顺利上位之后,他也在1987年面对巫统党内的斗争。这一回是东姑拉沙里表明要与马哈迪争夺第一把交椅。在此时,安华、财长达因及吉打州务大臣沙努西是与马哈迪站在同一阵线的。这是一场生死决斗,胜者将成为国家首相,败者则一无所有。

本来东姑拉沙里是满怀信心能取得胜利,因为与他结盟的是时任巫统署理主席的慕沙希淡而不是无名之辈。

开票结果让东姑拉沙里大失所望,他只得718张票,而马哈迪获得761张票,比拉沙里多出43张票。这意味着,马哈迪的阵营胜利了。

本来人们以为党选过后一切会平静下来,其实不然,东姑拉沙里派掀起的官司案,也与马哈迪阵营分庭抗礼。

党选的结果是换来巫统的分裂。除了在法庭上见真章外,也在政治上暗流汹涌。结果是官司案中的拉沙里处下风,而马哈迪则使用新巫统取代了旧巫统。所谓新旧巫统是二合为一,而不是一分为二。

到了1988年时,东姑拉沙里已下定决心与马哈迪周旋到底,而安华也决定追随马哈迪。

来到1990年时,东姑拉沙里组成的46精神党也与行动党及伊斯兰党合作,后来又加入沙巴的团结党。一般都认为势均力敌,可是开票的结果却又再令东姑拉沙里跌入谷底,46精神党只赢得8个国席,伊党7席,行动党20席。唯一有收获的是伊党,终于收复了吉兰丹州政权,。

在另一方面,巫统内部悄然起了变化,一边是势力坐大的安华,趁1990年大选后的有利情势,他召集了纳吉、慕尤丁及莫哈末泰益组成宏愿队伍;而在1993年的党选上,更把安华推上第二把交椅,马哈迪对此深表不满,他似乎认为安华操之过急。因此在1996年的党选中,马哈迪拆散了宏愿队伍,先把慕尤丁排斥在外,后又于1998年公开与安华决裂。马哈迪“杀掉“了安华派系,也直接将安华开除出党。这一爆炸性的行动也为马哈迪带来预想不到的后遗症。

安华先是被控鸡奸罪入狱。在被迫下,安华于1999年宣布成立国民公正党(2022年易名为人民公正党),与马哈迪势不两立。

另一方面,安华原以为由他领导组成的反对党阵营(替代阵线)会有一番作为。讵料除了扶起伊斯兰党外(拥有27个国席及控制丹登两州政权),公正党倒得不到什么好处。

2003年到2008年的大选,我们真正看到变化的曙光正在照亮政坛。果然不出所料,在2008年安华所领导的阵线—民联(民主联盟)竟能脱颖而出,拿下吉打、槟城、吉兰丹、霹雳及雪兰莪州政权,而且国会变成国阵140席对民联的82席。

即便纳吉在2009年上位,他也只能在2013年的大选中维持现状,而不是将丢失的议席夺回来。这一回国会变成133席对89席。

不料来到2018年时,却是“改朝换代”,希盟取代国阵成为执政党。虽然在2年后政坛又陷入重重危机,希盟失去政权,但在2022年的大选中又创造了新记录,所有政党重新洗牌,一个由19党组成的团结政府诞生了。但它们之间不时发生口角和恶斗。在这种情形下,公正党迎来了25年的庆典。本来是喜事连连,除公正党是执政党外,安华也已是首相,公正党的地位算是稳住了。但安华的公正党能否坐大呢?这正是公正党人忧心忡忡的。

如果局面依然故我,团结政府必然出问题,而变成分裂政府,除非安华有战略能收服巫统与公正党结合,不然随时都会起变化。

由此可见,安华与公正党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两者只能是双赢,但条件是如何将巫统吸纳在其中,组成“大巫统”或“大公正”,否则前景不乐观。

 刊登于2024年4月25日东方Online:https://www.orientaldaily.com.my/news/mingjia/2024/04/25/647073

22.4.24

安华还是值得支持的

第十任首相安华最近遭遇的麻烦比较多,比如袜子事件引起轩然风波,及后又发现高跟鞋又出现疑似阿拉字眼,但查之后才知是误会。

公正党议员哈山阿都卡林指出,元首和苏丹及总警长已促请各造将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因此现在是时候由首相及内长采取行政措施,确保我国不会因种族问题而分裂。

与此同时,万宜国会议员约翰也对KK超市面对第二次的攻击表示关心。他说,马来西亚人应抑制暴力事件,确保国家不会被仇恨所破坏。

对此,政治评论员玛丽安莫达在专栏中对希盟政府在执政前的承诺已与执政后的所作所为大相径庭表示失望。

“我们的票投给它们进入布城,当然也并不是愚蠢到在一夜之间局面就完全好转起来。但在另一方面,我们发现到伊斯兰发展局保留更多的重要角色,也有更多的预算案被分配,在绿色狂潮的威胁下限制了我们对昌明大马政府的批评。”

比较尖锐批评首相的是前槟州第二副首长拉玛三美。他说,安华作为首相是失败的,他没有做出改变,只表现出他的懦弱。

他说,巫统是联合政府的一份子,但不幸的,安华缺乏勇气抑制诸如巫青团长阿克马这类的顽固份子。

“这个国家需要有魅力的首相。虽然他才入驻布城一年有余,但我抱歉地说,他的领导是失败的。”

与此同时,另一位时评员吴古那艾加南则认为安华的公正党成立25年来,不断地高喊为全马来西亚人民而斗争,而不论他们的种族、信仰和宗教,但不幸的,安华在主政之后,情况并未改善。

正巧今年421日,公正党将在吉隆坡举行盛大集会,庆祝建党25周年,这对安华来说是一个大考验,因为团结政府成立17个月以来,在19个政党齐集下,也未能使每个成员党感到满意。因此这个临时组合若未能在下一届大选前作出改变,则内斗将会加剧。例如最近行动党不是和马华杠上了?而巫青团也挑出行动党作为攻击对象。

其实,就今天的政局来说,公正党并不是最强大的,它只有31席,如果再加上有意从土团党加盟过来的7位议员,公正党也不过是37席。若果进行补选,公正党能否占优势就很难说。

从民意调查反映出来,公正党的支持率如今维持不相上下,变化不大。它唯一能击破的是从土团党的手中夺下更多的议席(土团党也有31席,若扣掉7位叛变的议员,就只剩24席了)。

虽安华不断强调“昌明大马”,且矢言公平施政,但在面对巫青团的强烈批评KK袜子冲撞宗教后,安华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反映出他在施政上的投鼠忌器。毕竟马来社会正在观察他的立场。

就今日的实况,所有马来政党的头头都是来自巫统,如果放任巫统保持今天的偏安局面,但又不失主权,则这个团结政府又如何强大呢?

从历史上看,安华从一开始就认定巫统是他的未来。因此他从来不后悔加入巫统,只是因受到马哈迪的强力排斥,他才不得已另组公正党。

公正党在体制上是一个多元政党,但这25年来,公正党是变得多元性或更倾向种族政治?答案是种族政治一直阴魂不散。公正党如今更加的种族化,有哪位突出的华人是公正党内的标志性人物?蔡添强已经沉默了,现在是轮到李文才或李勇康?这就是说,公正党的多元性已有所改变。

其实今日的安华在出任首相才17个月,虽不敢说表现标青,但这位经过磨难的政治人物一旦权力在握,必会有一番作为,因此在此时抨击安华政绩欠佳是有缺公允的。

就我分析过往的首相后,安华是唯一不怕牺牲和坐牢的硬汉子,他在压力面前也不低头。

安华继续领导马来西亚,在国际上、在国内及周边区域关系上,他都有其人脉关系和适当性。虽然内长赛夫丁过早为安华再任一届首相疾呼,但我们认为在未来的十年内,即到了2030年安华应该能拿做出成绩来。

截至目前为止,安华可称得上是久经考验的人民斗士。马来西亚的未来需要开明的人来领导,不要让种族主义和宗教狂热份子扰乱政坛。

 刊登于2024年4月22日《南洋商报》

18.4.24

伊朗介入中东战局?

中东战局又再节外生枝,原本与战事没有直接关系的伊朗却在414日向以色列发送了300多枚巡航导弹和无人机。由于速度比较慢,估计是伊朗试探以色列的反应。

虽然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而且几乎所有的导弹及无人机均在美国的协助下,被以色列一一打下。

人们因此推测伊朗既不是要开战而只是采取“范式转变”,可能会为本来严重的中东局势带来变数或可视为一个警告。

但一向不和且没有直接开战的伊以两国为什么会介入其中?

根据BBC记者拉菲伯格(Raffi Berg)等人的报导称,伊朗是因为其驻叙利亚在大马士革的领事馆被以色列轰炸而造成13人遇难,包括伊朗的精英份子在内,因而伊朗对以色列的攻击也是要让以色列知道伊朗是不好惹的。至于接下来是和或扩大战争,倒要看美国的态度而定。

其实自从去年10月以来,基地设在加沙地带的哈马斯部队向以色列展开突袭和俘虏以色列人之后,以色列军队就毫不容情向加沙发起攻击,简直是赤裸裸的侵略。根据双方公布的数字来看,截至410日,已有33482巴勒斯坦人死亡,受伤的有76049人。

原本在加沙地带有百万余名巴勒斯坦人居住,但因长期以来不被以色列宽待,也就无法走出加沙地带,除非经过以色列控制的边防军。

以色列认为,如果它不实施封锁和限制,巴勒斯坦人就可以经过以色列边界向四处流动。

正因为巴勒斯坦人的独立无门,也激起哈马斯的恼怒。哈马斯不但是一支战斗队伍,对以色列从不屈服,而且通过议会选举,哈马斯依然执政,只是在破碎的家园内,哈马斯又如何寻求独立呢?

当然哈马斯是与阿拉伯国家站在一起的,但它的故事得从1948年说起。这一年联合国在英美主导下将巴勒斯坦切成两半,一半让以色列复国,因而以色列有复国主义的斗争;另一半则给阿拉伯人建立伊斯兰国家。

可是阿拉伯国家同仇敌忾完全不接受以色列有立国的权利,而是坚称巴勒斯坦全属于阿拉伯人的。

正由于阿拉伯国家不与以色列共存,也就在1948513日,以色列宣布立国之日,发动了第一次中东战争,介入的国家有埃及、伊拉克、约旦、叙利亚、黎巴嫩,再加上巴勒斯坦组成的阿拉伯军团,与以色列打一场生死战。

眼看以色列已陷入危机,但在英美操纵下的联合国,也就促成安理会第一次停火(611-79日);而后因以色列准备不足,又在718日促成第二次停火。

到了同年1015日,已经获得军火供应的以色列也就反攻阿拉伯国家。就这样以色列在第一次中东战争中取得胜利,奠定了以色列生存的基础。后来又有4次的中东战争,都是以阿拉伯国家失败告终(从1956年一直打到1978年才停止战争),但形势已起了巨大的变化。其一是阿拉伯国家自我分裂,如埃及竟与以色列和解;其二是巴勒斯坦原有的领土被分配成以色列国(占56.4%)及巴勒斯坦国(占42.8%)。除了以色列迫不及待建立起犹太人的以色列国外,阿拉伯人却决意将以色列赶出,因此也不同意立分割的巴勒斯坦国。

其三,正因为阿拉伯国家一直不能接受土地被分割,也就一直与以色列纠缠不清,到最后变成巴勒斯坦国的土地所剩无几,几乎被以色列“吃掉”,更没有出口的通道。

因此即便联合国支持巴勒斯坦立国,但它的土地在哪里呢?讽刺的是,在加沙地带的哈马斯政府是战斗的队伍,而位于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则属于阿巴斯领导的温和与软弱的巴解组织。

在彼此都不归顺一方下,巴勒斯坦的悲剧肯定一直演下去。

哈马斯究竟是个怎样的组织?

它的前身是“伊斯兰穆加马”,于1978年向以色列注册(佯称是个经济组织,以避开以色列的注意力)。在经济上这个团体得到阿拉伯一些国家的支助。

1987年,刚好在加沙地区发生以色列军车撞死4名巴勒斯坦人和致伤5名巴勒斯坦人。巴勒斯坦人借此机会起义,发起人是谢赫·阿辛,他用宗教的力量促成哈马斯的成长而取得功效,

因为哈马斯否定巴解结构的世俗主义,也就演化成敌对派系,各行其是。它的目标很明显,就是要赶走犹太人,消灭以色列。

2023年时,哈马斯的领导人叶海亚·辛瓦尔,被以色列指责他在107日策划和发动对以色列南部的袭击,造成1200人死亡及200多人被绑架。

这位哈马斯的领导人后来也被以色列参谋长赫兹列为已被打死的人物。不过他在1982年时已获得发起人谢赫·阿辛的信任。虽后来他再次入狱,但在2011年作为交换人质而获得释放。在他强悍的本性不改下,于2015年被美国列为全球恐怖份子。

即便叶海亚·辛瓦尔的行动神出鬼没,因此以色列军方认为杀死叶海亚·辛瓦尔并不意味着哈马斯会停止活动;相反的,以色列有需要进一步了解哈马斯的好勇斗狠的思想。毕竟叶海亚·辛瓦尔与伊朗的关系是非常亲密的。因此伊朗下一个行动会否持续支持另一个强硬的哈马斯领导人?我们也只能拭目以待。除非哈马斯与以色列真正媾和,而以色列也对伊朗的对抗立场放软,这才能实现美国所要看到的和局,否则一切莫谈。

 刊登于2024年4月18日东方Online: https://www.orientaldaily.com.my/news/mingjia/2024/04/18/645401

15.4.24

东风压倒西风?

学者林德宜连同另外两名学者慕雷汉德(前宋卡大学教授)及卡洛英许(前联合国志愿独立研究员)最近在《当今大马》连续发表三篇专稿,论及马来西亚的未来政途。综合其文章的重点是:让东马吹起改革之风,理由是他们认为东马即沙巴和砂拉越这两个州是属于不讲求宗教和种族的地区。因此它们可以成为马来西亚其他州的种族与宗教和谐的典范。

在我们进入分析东马是否有能力和权力控制西马前,我们有必要先了解东马两州在国会所占有的比例。沙巴有25席及砂拉越有31席,合共56席,只占国会222个议席的25%,不但未能通过普通的议案,更不能通过重要法案所需的至少2/3票的支持。

虽然后期东马根据1963年签订的马来西亚协定中力争增加议席,而有望在下届选举中增加国会议席至76席,即占国席的35%。如果按照目前的比例,砂拉越将占优势;但如果以人口计算,则沙巴有理由要求与砂拉越各分得38席(即沙巴增加13席,而砂拉越增加7席)。不过我们尚未得知选委会最后的决定。若以沙巴逾4百万人口(包括身份尚未确定的居民)对砂拉越的3百余万人口作比较的话,沙巴可能会增加较多的议席。

虽然如此,以马来西亚13州的情况来看,单在西马的11州就拥有166席,远远超过了东马两州合起来的议席。除非西马做出让步,让东马的席位增加至与西马不相上下的席位,但这又是不可能的。毕竟成立马来西亚是英国下达给马来亚联合邦政府的谕令,也同意以吉隆坡牵头,组成马来西亚联邦。这就意味着英国将权力下放给马来亚联合邦。最初的概念是将新加坡、沙巴及砂拉越再加上文莱组成马来西亚。后来条件不合,文莱退出。

另一方面,由于印尼的对抗和菲律宾的索土及五个地区的左翼政党反对成立马来西亚,也就使到原本在1963831日成立的马来西亚,因联合国报告尚未公布(914日才公布),也就将马来西亚成立日推迟至1963916日。

马来西亚成立后,先是新加坡与马来西亚政府闹意见,结果导致新加坡于196589日脱离马来西亚成为独立国家。

这样一来,整个政治核心也就操在巫统手上。两个例子说明了权力在联邦而不是在地方政府。其一,在1965年时,沙巴首席部长唐纳史蒂芬因不满新加坡在退出前中央未为与沙巴磋商,结果导致史蒂芬被调中央任沙巴事务部长(闲职),改由沙华的罗思仁任首长。但在1967年的州选,沙巴的沙统在中央的支持下起而执政,其党主席慕斯扎法就成为新首长,后在1974年因违抗中央首相敦拉萨之命令,不愿调到中央担任国防部长,也就在翌年(1975年)的州选中被打倒。这一年中央支持人民党上台执政。

其二,在1966年时,砂拉越首席部长(国民党)加隆宁甘因坚持维系外籍公务员的阵容,与首相东姑意见相左,因而被罢免。但宁甘不服,通过官司赢回一局,结果又被东姑通过州议会将其罢免。从此国民党再无抬头之日。

从这两件事来看,东马的地方权力是有限的,它们斗不过中央的权威;尤其是在1976年时,中央政府通过国会将东马的沙巴和砂拉越降为“州”,彻底地改变了东马的政治地位。原本东马的沙砂被视为与西马属于同等级的“邦”地位,但经此一改,东马也就再没有出头日。直到2015年,首席部长阿德南才发现东马的“邦”地位不见了,只是与西马各州同等地位。在双方的争执下,于2021年才再通过国会给予“平反”。但东马的政治地位还是太弱,它们又如何带领西马进行政治改革呢?

表面上看,林德宜的建议是不错的,也足以反映出马来西亚的多元种族社会的实况,只是在国会议席尚未改变之前,通过国会修宪是不可能的。除非下届大选再次出现悬峙议会,东马的政坛才有可能成为造王者。

就目前情况来看,将中央重心移向东马是不可能的,也办不到的。因此林德宜的梦想也许需要许多年后才能够看到曙光。至少在未来的半个世纪内,我们还是看不出政局来一个“东风压倒西风”的奇迹。

刊登于2024年4月15日《南洋商报》

11.4.24

“我不喜欢马华”引发争议

民主行动党秘书长陆兆福在45日接受凯里与沙里尔韩丹在电视台节目《出去一下》时表示,他从未想过加入马华,因为他不喜欢马华,理由是马华并不关心人民利益;尤其是华裔。还有马华是“头家党”、“富人党”。我不加入马华与国阵无关,我没有不喜欢国阵。

从上述的言论中,我们得到的第一个印象是:国阵与马华不同,因此不能相提并论。但马华是国阵的成员,陆兆福既然不喜欢马华,也应该不喜欢国阵,因为它们是同伙的。所以分析起来,陆兆福的言论有些难以消化。那就是既然不喜欢马华,而又明知马华在国阵内,为何还要与国阵“相结合”呢?

其实直到今天,还是有很多人不明白团结政府内,为何还会有不同政见的政党“共处一室”呢?说穿了这是临时凑成的政党组合,为了分享权力而走在一起,其中并没有规章与合作协议紧绑着彼此。

对此,我希望能够让陆兆福了解一些行动党的故事,这样他就不会“这样也可以,那样也可以”了。

也许他是误解或改变了李光耀年代的人民行动党的真正意图。当新加坡在1963916日加入马来西亚后,李光耀就处心积虑地针对马华,并加大对马华的批评。

1964年他率领人民行动党参加马来西亚的大选时,就提出两个重要的战略:其一是他开始鼓吹“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以唤醒马来西亚人不分种族也有权利表达民意,与巫统一向以来坚持的“马来人至上”的观念是有所不同的。选举结果行动党参选11席只赢得1席。

其二是,李光耀也半公开地向东姑(时任首相)表明,人民行动党可以取代马华而与巫统更好地合作。但是东姑拒绝李光耀的建议,甚至说,即使马华只剩下5名国会议员,巫统还是会与马华合作,不会与行动党合作。

当时李光耀是凭其信念,也似乎胸有成竹地认为总有一天会取代马华。可惜在李光耀尚未美梦成真时,新加坡已在196589日退出马来西亚而成为一个独立国家。

这样一来,李光耀得取代“马华论”也就只好留待给下一代人去完成。也因为政局的改变,人民行动党已不能在联合邦活动。因此行动党人必须另行注册一个新政党,以取代人民行动党。就这样在1966年时,民主行动党获准注册,也就正式取代人民行动党在马来西亚的斗争策略和理想,包括党的斗争。

在退出马来西亚之前,李光耀在1965年组成的“团总”也因之烟消云散。这个组织是因为李光耀要与巫统分享政治权力不果后,而召集反对党组成联合阵线。这个组织虽不强大,但也给予联盟几分的威胁。于是在1969年马来西亚迎来了新的大选。在没有李光耀的鼓吹下,他的影子却在马来西亚上空游荡。

虽然当年反对党阵线,只是口头协议,但在各政党自我发挥影响力下,整个政局又起了很大的变化。

1)最明显的是民政党在林苍祐的领导下执政了槟城州;人民进步党在霹雳州大有斩获;而民主行动党则在国会选举中一跃成为最大的反对党,共有13名国会议员,与马华平分秋色。

不幸的,在选后爆发了“513种族冲突事件”,国家也就进入紧急状态,从1969513日至1971220日(国会重开),一共有22个月人民是生活在紧急状态下。

另一方面,敦拉萨是在1970年出任第二任首相,他后来全面地扭转了马来西亚国内外政策。对外方面,他宣布将与所有共产国家建交,而使马来西亚成为中立和不结盟的国家。因此在1971年有了国企主席东姑拉沙里率团访问中国投石问路,以为建交铺路。

1974531日,马中终于签署建交公报,从此马中关系启开新的一页。

在对内方面,敦拉萨先于1972年组成联合政府,比如在吉兰丹与伊斯兰党合作;在霹雳与人民进步党组联合政府;在槟城与民政党组联合政府;更在砂拉越与人民联合党组联合政府。这种模式也为日后的联合政府创造了条件。

1974年时,敦拉萨宣布改组联盟成为国阵(国民阵线)。除了保留巫统、马华和国大党外,也加入了伊斯兰党、民政党、人民进步党及砂人联党等。一共9个。

这之中没有民主行动党。我曾就这个问题问林吉祥(行动党的秘书长),为何行动党未被邀请加入国阵?林吉祥说他没有受到邀请,因此行动党只能保留反对党的地位。

在国阵成立后,马来西亚国会只剩下两个反对党,一个是民主行动党,另一个时砂拉越的国民党,余者都是投入或支持国阵的。

林吉祥也知道,当时的行动党不但与马华不咬弦,而且也与巫统无法相对,只能被割爱。

1974年到2018年,整整44年,行动党才得偿夙愿,在政府内取代马华的地位。这一年国阵倒台,希盟成为执政党,但政局不稳,在2020年又来一个政变,土团党的慕尤丁上位拜相。在这之后,马来西亚政局就摇摆不定。

但我们也感到奇怪,在2022年的大选中,崛起的是安华和其盟友,为何马华与行动党却能共处在政府内?在今天马华的地位又如何?如果按照2022年的大选成绩来看,还是行动党占40席的天下,马华只占两席,它要如何突围也是一个大问题。如果马华维持现状,它又如何重振雄风?这种结合使到团结政府成为一个“笑柄”,敌友不分。究竟马华是行动党的敌人或同志?

因此我们要问的是:既然陆兆福不喜欢马华,那么又同意马华成为团结政府一员?在这种胶着的情况下,马华在下届大选有机会翻身吗?谁给它机会?

以此来看,陆兆福的言论也有些混淆,为什么两个不同意识形态的政党可以结合在一起?如果马华在未来的4年内还找不到出路,仍然活在行动党的阴影中,它又何去何从?

也许政治的合作是讲求相互忍让,在这方面,马华和行动党又在哪些方面表现出“孔融让梨”的戏码?

李光耀要的是取代马华,陆兆福做的是“两党在同一阵线下”,就不知若李光耀泉下有知,他会同意这样的合作方式吗?还是将就将就,大概就好?

 刊登于2024年4月11日东方Online:https://www.orientaldaily.com.my/news/mingjia/2024/04/11/6438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