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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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4.12.01

阿富汗重建山高路遠

 阿富汗塔勒班政權的倒台已是不爭的事實。一個新的臨時政府也在本月22日正式成立。由普什圖族的哈密卡再(Hamid Kazai)擔任臨時總理。他的30內閣部長也已同時就任。這

 意味著阿富汗在經過炮火洗禮後,又有一次新生的機會。但這個“政府”的誕生不是通過選舉或政變而成的,而是由外來的勢力主導下得以成形。表面上是聯合國走在前台,實則是美國全程在主導這一場“造國運動”。

 雖然說阿富汗國在,但已是山河破碎,殘桓斷瓦,滿目瘡痍,哀鴻遍野,形同在一個廢墟上建立一個“新”的國家,真是談何容易。

 美國全程主導造國

 年輕的哈密卡再為何會冒起頭來,仍然搞不清楚,但十分肯定的一點是他得到美國的支持,否則絕沒有機會一夜成名。

 哈密卡再曾在美國居住一個時期,父親在美國開餐館,因此會說流利的英語。他曾在前政府(塔勒班執政1996-2001年前)擔任過副外交部長一個短時間。當時的政府是由拉巴拉擔任總統。在塔勒班崛起後,哈密卡再就離開阿富汗,因為他不認同塔勒班的政策,反而比較欣賞拉巴尼──馬蘇德當政時(1992-1996)的馬蘇德(國防部長)。拉巴尼的政府是被塔勒班打敗的,退守到阿富汗北邊負隅頑抗。所以馬蘇德的部隊也稱為北方聯盟。最近,哈密卡再特地在就任前到北方地區向馬蘇德的憤墓悼念,在某種意義上,象徵他沒有否定北方聯盟的作用。

 馬蘇德是在911事件前兩天接受兩名阿拉伯記者的訪問,其中一人竟在相機內隱藏炸彈,一聲爆炸下,與馬蘇德同歸於盡(馬蘇德是延至915日才不治逝世),他們將此暗殺歸咎於奧沙馬的阿蓋達恐怖組織所為。

 正由於哈密卡再對馬蘇德的身亡感到悲傷,也不齒奧沙馬的恐怖主義,因此在近日訪問羅馬時,矢言與恐怖主義戰鬥到底,決心結束阿富汗的恐怖主義。這樣的聲音正符合聯合國及西方國家的願望,也難怪美國會認為他是繼馬蘇德之後的最佳人選。他比馬蘇德較佔優勢的是,他是佔人口最多的普什圖族人,而馬蘇德則是少數民族塔吉克人,似乎不容易被普什圖人接受。

 哈密卡再沒有真正的治國經驗,我們不敢妄下定論他會給阿富汗帶來美好的明天,但我們相信他肯定比塔勒班的首領奧瑪更適合領導阿富汗。

 奧瑪受教育不高,只在巴基斯坦受過宗教教育。在奧沙馬的操縱和影響下,推行神權政治,殘踏人權,將阿富汗導入一個死角和備受恐怖主義包圍的國家。

 他的倒台是值得歡慶的,足以阻止極端的原教旨主義發酵,更有助於國際社會消滅恐怖主義。如果讓這樣的人繼續領導阿富汗,這個國家將會變成“人間地獄”。

 不過,哈密卡再接過奧瑪的爛攤子,實在頭大如斗。整個國家沒有一處是完整無損的,重建的工作艱巨無比。根據估計大概要耗資2500億美元。這個天文數字由誰來主導?由誰來集資呢?從電視上看到阿富汗中央銀行在塔勒班倒台前已被洗劫一空,國庫一無所有。那有甚麼資金進行建設?聯合國本身也是捉襟見肘,剩下來的是美國和西方盟友。它們在911事件後也是損失嚴重,加上全球經濟放緩,估計美國只能給予有限度的支持。因此可以想見阿富汗的重建只能慢慢來,按輕重緩急分階段處理。

 現在的一個十分緊急的問題是:阿富汗新臨時政府必須求同存異。控制國防和內政的北方聯盟一定要優先建立秩序,不能重蹈覆轍,讓人民怨聲載道。只有和平才能取得安寧;有了安寧才能規劃未來。

 由於阿富汗長期以來地方割據的現象“積重難返”,不是短期可以清除的。新政府必須採取安撫與協商的對策,才有辦法控制地方上的軍閥,否則勢將鞭長莫及,很容易失控而再次陷入內亂。

 這就涉及制定一套適合阿富汗人民的新憲法。過去5年,在塔勒班執政下,法律蕩然無存,只用《古蘭經》作為最高標準,而且是奧瑪說了就算。這種視憲法於無物的神權統治簡直草菅人命,完全不適合21世紀的社會。

 這部新憲法肯定要將阿富汗重新定位,以憲法作為最高標準,將神權“束之高閣”。唯有法治的社會才能爭取外來的援助與投資,吸引難民回國效勞。

 伊斯蘭教適當擺位

 阿富汗也需要根據現代社會需求,將伊斯蘭教擺在一個適當的位置,5年的教訓付出的代價太慘重了。眼前的緊急問題是如何溫飽苦難的人民,糧食耕作計劃刻不容w,以取代依靠種植罌粟來牟利。鴉片是國際公害罪惡根源之一,絕不能再姑息栽種。

 還有美軍在阿富汗嚴打奧沙馬的阿蓋達恐怖組織也要定下時間表,必須要有個期限。既然阿蓋達“氣數已盡”(在阿富汗境內),盡快結束轟炸的軍事行動也是新政府的主要任務之一,庶免激起回教社會的反感,加深對美國的仇恨,不然和平的根基將十分不穩固和脆弱。

 我引述M.Nazif Shahrani(那吉沙蘭尼)在“阿富汗政府的未來與結構”(收錄在《原教旨主義重生?阿富汗和塔勒班》一書中)一文的片段:“新政府必須最低限度達致下列目標:(1)草擬一部適合後聖戰且適合阿富汗的憲法;(2)憲法保證地方政府的自治權力,讓人民有權利選出地方和中央政府;(3)建立一個全國性的行政架構,確保地方政府遵照法律劃一執行任務。新的中央政府要有效執行和監督法律的運作;(4)與其解除地方武裝力量,不如將他們整合成國家軍隊,以抗拒外來威脅。

 一切千頭萬緒,山高路遠,舉步艱難,哈密卡再可是身挑千斤擔,任重而道遠。阿富汗能否有和平,並從反動的制度中解放出來,還人民一個自由的天地,就看新政府的成敗了!

20.12.01

奧沙馬的新恐怖主義 ──揭開阿蓋達的真面目

 告別會

奧沙馬決定離開阿富汗。

在他離開前的一晚,阿富汗舉國上下搞了一個“送別奧沙馬晚會”,有明星唱歌、有放煙花。全民盡歡,好不熱鬧。漆黑中,只有一個人悶悶不樂,他不是別人,正是奧沙馬。

 記者上前問:“奧沙馬,今晚開送別晚會,人人高興,何獨你悒悒寡歡?”

 奧沙馬:“開心個屁!他們開送別會,也沒有邀請我。”

 ──錄自“瘋狂拉登”香港世紀文化有限公司出版1991

 (一)引言

 公元1990年因蘇聯解體,冷戰結束後不過10年的光景,美國終於發現到“新恐怖主義”帶來的嚴重威脅。儘管在90年代,美國已察覺恐怖主義份子蠢蠢欲動,且在世界各地都發生恐怖事件,但沒有將它擺在最主要的政治議程先下手為強,只是當它是世界不安的根源之一。美國繼續在世界舞台上全面干預,霸氣十足;尤其是世界只剩下唯一的超級大國,更使美國肆無忌憚地強把自己的主觀意識加諸在世界各國的身上。運用武力和軍事上的優勢來塑造一個現代文明的世界。即在經濟上鼓吹全球經濟一體化;在政治上以美國的政治標準審查各國人權,但在另一方面,又以西方的利益為依歸,放任中東局勢惡化,偏向以色列的“小霸權政策”,並以台灣課題牽制中國的強大;在軍事上強調反導彈系統一定要設立,不理會諸多國家的反對;凡是被認為對美國有威脅的國家和地區,不惜通過軍事戰爭來解決,如1991年的海灣戰爭。

 經濟、政治與軍事的三結合塑造了美國的國力和國威。西方的學者,如著名的亨廷頓教授(Prof.Samuel P.Huttington)就認為西方文明是架在這三個支柱之上,因而擔心將來的戰爭會因文明的衝突引爆。

 如果亨廷頓的意識被西方國家的政治領袖所接受的話(看來已被認同),那麼美國在過去10 年所作所為無疑的已為自己種下禍根。因為它相信憑藉武力和打壓可以解決問題和威脅,並不相信另一股勢力將從中崛起,足以和美國相庭抗禮,頂多只是局部的動亂,更不認為烽火會在美國燃燒起來;同時它也相信只要通過全球經濟一體化,世界就操控在美國手裡。它沒有認真的預見一場不規則的恐怖戰爭已在醞釀中。

 正是由於美國的忙於國與國之間的外交與權力安排與角逐,忽視了回教世界中已出現一個相當規模的恐怖組織隨時可以發難,進而搗亂美國的全盤戰略佈署。911事件的發生才徹底地讓美國人在自大的睡夢中驚醒過來,比起1941年日本偷襲珍珠港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美國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1945年)所建立起來的“美國第一”的自信與自傲的思想,頃刻間因“911事件”而告“崩潰”。他們幾乎不敢相信恐怖襲擊者敢膽在美國本土內造次。過去50年來,只有美國“興師問罪”,大加討伐敵對政權和集團,那有人敢在美國庭院“撒野”?可是事實擺在面前,美國人也有“不堪一擊”的弱點。正如武俠小說中,即使高手如何刀槍不入,總有一個“死穴”讓對手有機可乘。來個出奇不遇殺掉強者或同歸於盡。911 事件印證了這一點。美國政府受了如斯之前所未有的污辱之後,惱羞成怒,決意要揪出幹下這滔天罪行的兇手。第一個目標就是針對10年來搞風搞雨的恐怖大亨奧沙馬賓拉登(Osama Bin Laden);第二個目標則是針對包庇和支持奧沙馬的塔勒班(Taliban)政權,而這兩個目標就在阿富汗境內,阿富汗終於成為被“開刀”的對象。

 為了取信國際社會,美國動員了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將奧沙馬的“累累罪行”公諸於世。也就是在紐約兩座大廈被炸毀後,美國的戰略全面改變,世界也因此變了樣。

 要弄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我們有必要剖開奧沙馬的內心世界,為甚麼他要在現代的世界中建立起他的恐怖網絡基地,取名為“阿蓋達”(Al Quada)?相等重要的是,為甚麼他又能 “得心應手”,成為現代“新恐怖主義”的教父?

 (二)新恐怖主義的思潮

 “恐怖主義”究竟屬於甚麼樣的政治思潮?到底如何給恐怖主義下定義,也是眾說紛云的。對於當權者來說,凡是敵對者使用暴力、暗殺與爆炸的非法手段,歸之為“恐怖行動”。

 而在敵對者看來,這是對“暴政”的以牙還牙,,因此視之為“英雄行為”。這意味著恐怖主義有其兩面性。長久以來,世界政治就在衝突和矛盾中姘L來,勝利的一方將失敗的一方稱為“寇”,而失敗的一方用另一種形式鬥爭,或訴諸暴力和極端行為,使被冠上“恐怖份子”,意味著採用不民主和暴力的手段來打擊或推翻現政權。

 另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形成的東西方集團對峙,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世界形容敵對的一方為“共產恐怖主義者”,而以蘇聯為首的共產世界則指責資本主義是“腐敗和墮落”的制度,彼此既有交往,又有鬥爭。直到蘇聯解體後,美國才放棄對共產國家或集團使用恐怖字眼,進而希望通過共產國家內部的“和平演變納入資本主義世界”這就是全球經濟一體化的實質目的。

 當從思想意識形態來劃分“恐怖”和“非恐怖”轉到用極端手段來劃分“恐怖”與“非恐怖 ”時,我們的世界已轉入另一個鬥爭的形勢,不是國與國的交戰,也不是為領土而戰,更不是國內的黨派之戰,而是一場沒有國界劃分,只讓仇恨淹沒,十分殘暴,殃及無辜的非正規的戰爭。這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恐怖主義對世界文明的挑戰。

 但恐怖主義也有分成傳統的和現代式的;後者是從前者衍化而成,同樣帶有政治目的。不過已不局限在一個集團或區域內,而是跨越國界,形成一個國際運動,對它所憎恨的對象下毒手。不一定是對準特定的主要對象,它可以選擇任何的特定實體或人物構成嚴重的破壞和傷亡,並在間接上彰顯其政治目的。

 有人認為近代的恐怖主義緣自兩個主要的人物。其一是出生於馬提尼島的黑人醫生弗朗茲 法農,曾在阿爾及利亞一家醫院擔任精神病科主任。50年代,他投身於阿爾及利亞的抗法獨立運動,加入了民族解放陣線。雖然他本身未參加過任何暴力行動,除了為恐怖主義份子提供藏身之地外,但他的著作《全世界的受苦受難者》卻注入滿腔怒火,鼓吹暴力神秘主義和暴力至上主義。他認為暴力不僅僅是消滅殖民統治的武器,還是改善人民生活處境的最有效手段,暴力就是真理,也是被壓迫者的價值所在。

 他認為歐洲的巨大財富都是不義之財,源自於對第三世界的剝削和基於第三世界被奴役的地位而致。因此西方世界有一筆巨額的債務必須償還。為實現財富的歸還,一切手段包括恐怖主義都是正義的。

 他的思想對西方出現的極端的左派有很大的影響,他們相信恐怖手段的正義性,也認為正是資本主義的罪惡賦予恐怖和暴力以正當的性質。

 其二是巴西共產黨員卡洛斯瑪里赫拉進一步詮釋恐怖主義的行為。他在《城市游擊隊指南》一書中描述恐怖行為的方法,如綁架、襲擊、搶劫和談判的技巧。例如襲擊銀行要把它看成是學習革命戰爭的入門考試。不要像匪徒那樣行事,也不要動顧客身上的錢財,在行劫後要留下征用銀行存款的目的,在牆上寫上反對統治者的標語或散發傳單表明自己的政治目的。由於影響至大,這本書成了極左派份子的“經典”。

 60年代以來,我們就看到無數的暴力事件發生;進入70年代,有增無減;轉入80年代,極端份子的恐怖行為更是咄咄逼人,大多數發生在北美和西歐。90年代以還,更崛起新一代的恐怖主義份子,使用的手段極為暴烈,遠遠超過傳統的恐怖主義,令西方國家防不勝防。

 (三)恐怖主義的特徵

 不論是傳統的或現代的恐怖主義,它們都具有下列的特點:(1)恐怖主義是一種戰爭形式。它的使用者是因對改變現實抱有絕望情緒而走向極端行為。它的持點是成本低,破壞性大,以極少數人的暴力就能製造出普遍的恐怖心理。造成物質上和經濟上的巨大損失自不在話下,有時候還可以作為正規戰爭的補充。

 2)恐怖主義是針對第三者的打擊手段,它有兩個攻擊目標,通過對第二目標──人員、設施等的直接攻擊,來影響第一目標──政府、政治集團、工商團體等行為。直接的受害者並非恐怖主義份子的真正目標(例如911事件炸毀美國紐約兩棟大樓,造成數千人無辜死亡),他們只是以此來迫使有關的第三者,如政府作出妥協和讓步。

 3)恐怖主義所作所為要引起公眾的注意力,目的在於擴大恐怖勢力的影響,製造恐怖氣氛,引起恐懼感,從而達到人民的心理產生混亂和脆弱。

 4)恐怖主義是帶有特定的政治目的的暴力犯罪。它不同於普通刑事犯罪,而是一種政治暴力。雖然它們可能未成功更換政府或推翻某種政治制度,但它們要外界關注他們的鬥爭事業,以換取政治要求得到承認和滿足。

 5)恐怖主義是由少數人組成的組織,採取恐怖活動來實現某個目的。他們依靠個別人的密謀和突然行動,進行爆炸、劫持、暗殺,產生十足的破壞性力量。

 6)恐怖主義與其他犯罪的基本區別是:它是有計劃的行動,帶有政治目的,反對國家和其他既定的權力機構。

 綜觀上述,不難發現當今的恐怖主義集團已把傳統的恐怖手段變得更加高深莫測,而且吸收過去的經驗,將恐怖主義發展成國際性的組織,可以在同一個時間突擊目標。

 如果說過去的恐怖組織,如意大利的“紅色旅”、德國的“紅軍派”,日本的“赤軍”、伊朗的“真主黨”只局限在一個區域的恐怖活動,屬於“小兒科”,那麼奧沙馬賓拉登的恐怖組織“阿蓋達”就是“龐然大物”了。

 奧沙馬為什麼會選擇走向恐怖主義,不惜動用其資源來組成一個遍佈世界各地的恐怖網絡?這可以從他的思想的轉變和對美國的仇視找到答案,他在發表向美國發動聖戰的宣言中毫不掩飾引述罕百里學派泰米葉(Ibn Taymiyah)的學說作為他的依據點。必須向敵人戰鬥,以維護真主的教義,不容被改變。(他把美國和以色列視為回教的敵人)。

 泰米葉(1263-1328年)是維護遜尼派中的罕百里學派的著名學者,也是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倡導人。他堅持捍衛伊斯蘭教的正統思想,主張全部教義教法都是先知及其繼任者對真主意志的轉述,除古蘭經、聖訓和穆罕默德的行為範例外,不信奉任何人間的權威。任何違反這一準則的,只能是異教浮誇虛榮的表現。

 總而言之,在奉行原教旨主義的奧沙馬看來,一切必須回到“古蘭經”並以此作為最高的政治準則。但奧沙馬顯然比泰米葉更加激進,並濫用回教教義,把原教旨主義推向極端主義,甚至不惜任何代價再走向恐怖主義,通過破壞來達到他的政治目的。

 他原本是沙地阿拉伯人,但不滿沙地政府的親美政策和對以色列採取妥協立場,因而在1991-1992年間曾發動一場企圖推翻主權的運動,以建立神權統治,結果未能成功,被迫流亡海外,更在1994年被禠奪公民權,使他對沙特國王加深仇恨,連同痛恨美國慫恿沙特國王迫他“浪跡天涯”,他到了蘇丹後,除了促成蘇丹國家走向原教旨主義外,也在經濟上支持蘇丹的建設,反過來得到的回報是幾乎壟斷了蘇丹的出口事業,並與蘇丹總統分享其成,而他本身所得用在支持他的恐怖活動。

 但在1996年,因受到美國和沙地阿拉伯的壓力,蘇丹政府只好請他離開蘇丹,輾轉到了阿富汗,另創恐怖天地。對美國和其阿拉伯盟友,如沙地阿拉伯、埃及和約旦更加積恨在心。

 (四)恐怖組織的形成

 從時間表來推算,奧沙馬的阿蓋達恐怖組織是這樣形成的:

 1979-1984

 蘇軍入侵阿富汗。奧沙馬到達阿富汗,協助阿富汗境內的反蘇戰士,稱之為Mujahadeen。在其大學老師(沙地阿拉伯阿都亞茲大學)Abdullah Azzam博士(來自巴勒斯坦的學者,也是巴勒斯坦穆斯林兄弟會的領袖,1989年在白沙瓦的汽車爆炸案中死亡)協助下,在巴基斯坦的白沙瓦建立一座“賓館”(Guesthouse),取名為MAK,公開招募全世界,包括美國和歐洲的回教徒到阿富汗打一場聖戰,由奧沙馬資助經費,提供軍事訓練。他也使用這個聯絡站聘請對戰爭,顛覆有經驗的專家來進行活動。

 1986

 奧沙馬在海灣國家秘密成立Al Masadah的訓練營,招募阿拉伯人到阿富汗對抗蘇軍的入侵。

 與此同時,來自埃及的移民,已入籍美國的Mustafa Shalabi在紐約的一座回教堂內設立Alkifah難民中心,後來轉到阿蘭迪道,作為MAK在美國籌款和招募士兵的中心。

 在當時,美國把主力放在對付蘇軍入侵阿富汗,便給奧沙馬提供方便。也有消息指出,美國中央情報局暗中援助奧沙馬,提供經援和軍援,供游擊隊在阿富汗反抗蘇軍。

 (五)al-Queda取代Mak

 1988

 奧沙馬認為時機已告成熟,糾集一批死黨,例如現在被視為奧沙馬接班人的Muhammed Atef(埃及人),Abu Ubaidah al Banshiri(原為埃及警察,於1996年因渡輪沉沒而溺斃),Mahdouh Mahmud Salim1998年在德國被捕,刻正服刑,負責財務工作),Ayman al-Zawahiri(埃及人,是埃及伊斯蘭聖戰的領袖,涉及在1981年暗殺埃及總統沙達,矢言要在埃及建立伊斯蘭國家)在白沙瓦的賓館成立阿蓋達(al-Queda)組織,取代MAK的組織。

 這個在目前被視為最具威脅性的恐怖組織,是奧沙馬用來“征服”和打擊美國的強有力工具。在成立之後,就與埃及和蘇丹的恐怖組織結合一道,以期組成一個聖戰國際聯盟,專門對付猶太人和屬於十字軍的人,它聲言要在全世界組成伊斯蘭軍事力量,以消除非回教政府和用回教法律取而代之。

 1989

 當蘇軍撤出阿富汗後,奧沙馬回返沙地阿拉伯,參與反對沙地現政權和美國干預中東事務。

 留在阿富汗境內的1萬名阿拉伯士兵,由埃及的Sheik Omar Abdel-Rahman統領。

 1990-1991

 Sheik Omar潛出埃及到蘇丹,並弄到美國的簽証,到紐約參與奧沙馬的Alkifah難民中心工作。

 恰巧一位好戰的猶太人,Rabbi Meir Kahane被謀殺,涉嫌者A. Nosair也是埃及人,且是Sheik Omar追隨者。

 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美國及其盟軍介入,並駐軍沙地阿拉伯,奧沙馬大為不滿美軍駐紮在聖城之地,決心擴大其阿蓋達組織。

 1991-1994

 奧沙馬歡迎蘇丹成立全國伊斯蘭陣線,他本身也到了蘇丹首都喀士穆,開展其商業活動,聘請大量在阿富汗打戰的士兵到蘇丹工作,建立起他的另一個根據地。

 1992

 阿富汗內戰爆發。阿爾及利亞則發生恐怖份子向政府和其世俗政權挑戰的暴力活動。

 阿蓋達宣佈在沙地阿拉伯,耶門及非洲好望角駐紮的美軍必須被攻擊。

 19929

 Ranzi Yousef離開奧沙馬在白沙瓦的“賓館”,使用假名,進入了紐約。此人的身份十分神秘,到今天為止,尚不能查清是何方神聖,由此可見奧沙馬的組織是“神通廣大”的。他自稱曾在阿富汗打過戰,1968年生於科威特,但阿富汗的戰士不知有此人,也不知他是伊拉克人或科威特人,總之他為奧沙馬賣命即是。

 他是一名爆炸專家。1993年紐約世貿大廈發生爆炸案,Ranzi Yousef被指是炸彈製造者。1995年他在白沙瓦的“賓館”被逮捕,遣送美國受審。1997年美國法院判處他監禁240年。

 此人目前在美國服刑,囚於特製的牢房。據說還有另一個相同的牢房留給奧沙馬進住。

 與此同時,阿蓋達的訓練營也擴大到阿富汗的柯斯(Khost),由Ali Mohamed開始訓練將領們。

 Ali Mohamed生於埃及,歸化為美國。1998年美國在肯尼亞及坦桑尼亞大使館被炸,Ali承認是涉及者之一,因而目前收監。年輕時曾在埃及和美國接受過正規軍事訓練,是奧沙馬的忠心追隨者之一。

 (六)1992年首次攻擊美國

 199212

 阿蓋達對美國展開第一次的攻擊,在耶門的亞丁的一間酒店發生爆炸,意圖炸死美國的軍事人員,但他們僥倖先行離開。

 1993

 奧沙馬的第二號人物Muhammed Atef數次訪問索馬里亞,佈署如何攻擊美國。

 Atef是埃及人,在奧沙馬左右,他涉及美國大使館被炸案。他的女兒嫁給奧沙馬的兒子,關係甚密。一旦奧沙馬被捕或死亡,Atef將是阿蓋達組織的接班人。

 Ali Mohamed在蘇丹喀士穆訓練阿蓋達成員。

 223日,紐約世界貿易中心發生爆炸案,6人死亡及逾千人受傷,是為奧沙馬第二次向美國展開攻擊行動。Ramsi Yousef被捕,仍在囚禁中。

 阿蓋達遣送Ali Mohamed到索馬里訓練軍事人員,以反對聯合國的插手。

 巴基斯坦人Mir Amal Kansi,在美國向中央情報局總部開槍,殺死兩人,致傷3人,過後 Kansi逃向巴基斯坦。

 一位曾在阿蓋達受過軍訓的恐怖份子,在索馬里首都摩加迪涉引發爆炸,殺死18名美國軍人。

 1994

 阿蓋達將恐怖組織擴大到肯雅的學巴沙及奈羅比亞。

 3月,奧沙馬的拉登家族的長兄Bakr Bin Laden對奧沙馬的行徑表示遺憾和譴責。

 4月,奧沙馬針對沙地阿拉伯,成立諮詢改革委員會。

 49日,沙地阿拉伯政府遞奪奧沙馬公民權。

 1994-1995

 阿蓋達恐怖組織對阿爾及利亞的武裝伊斯蘭團體。

 626日,埃及總統穆巴拉克訪問埃塞俄比亞時,險被暗殺。

 (七)奧沙馬向美國宣戰

 1996

 蘇丹政府請奧沙馬離開,阿蓋達總部組織遷往坎大哈。

 625日,沙地阿拉伯一座美國空軍人員宿舍發生爆炸,殺死19美國人,逾百人受傷。

 823日,奧沙馬向全世界的穆斯林,尤其是阿拉伯半島的穆斯林兄弟發動聖戰,向美國宣戰,他指責美軍侵佔了兩個聖地(麥加及麥地那),必須把美軍驅趕出去,接著奧沙馬將其錄影聲帶傳送世界各地。

 1997

 319日,阿富汗的賈拉拉巴德警署發生爆炸,致50人喪生,有關爆炸相信是要致死奧沙馬。

 11月,美國4名鑽油工人,在巴基斯坦被殺害。

 1998

 223日,奧沙馬聯同孟加拉和巴基斯坦的支持者,成立國際伊斯蘭陣線。

 5月,奧沙馬通過位於倫敦的阿蓋達基地,向美國發動聖戰。同時他也在阿富汗的柯斯重申這一立場。倫敦警方逮捕8名武裝伊斯蘭團體的成員,較早時,比利時警方也逮捕7名有關教。

 6月,美國檢查官公佈阿蓋達於1993年在索馬里殺害13名美國士兵。

 816日,美國駐肯雅及坦桑尼亞大使館發生爆炸。234人死,其中12人是美國人,另5千人受傷,巴基斯坦警人逮捕Mohamed Odeh,輸送美國。較後他承認是阿蓋達成員,涉及使館爆炸案。

 820日,美國進行報復,使用飛彈轟炸阿富汗境內的阿蓋達營地,並同時襲擊奧沙馬在蘇丹的化學工廠。

 923日,倫敦警方逮捕7名阿蓋達嫌犯。

 114日,美國總檢察長搜查奧沙馬及其副手

 Muhammad Atef涉及大使館爆炸案,致224人死亡。

 (八)聯合國制裁塔勒班

 1999

 2月,烏拉奎警方逮捕3名企圖入境的阿蓋達成員,其中1人逃走。

 213日,阿富汗塔勒班宣佈奧沙馬失蹤,美國政府及情報部門提高警惕。

 430日,倫敦的獨立報引述美國的消息說,奧沙馬企圖逃向南馬里。

 67日,美國聯邦調查局宣佈奧沙馬為十大通緝要犯。

 610日,奧沙馬在卡塔爾電視受訪問時,號召向以色列和美國宣戰。

 77日,美國總統克林頓經濟制裁包庇奧沙馬的塔勒班政權。

 78日,塔勒班證實奧沙馬已將其阿蓋達控制基地遷往靠近巴基斯坦的法米哈達(Farmih adda)。

 73日,塔勒班公開重申提供庇護於奧沙馬,並宣稱他是阿富汗人民的賓客。

 1013日,奧沙馬得力助手Mahrez Hamduni在巴基斯坦被捕,他擁有波斯尼亞護照。

 1016日,聯合國安理會通過制裁塔勒班,直到奧沙馬被驅出境。

 12月,美國政府鹵獲來自約旦的電腦軟件,內容顯示是恐怖份子指南。

 1214日,阿蓋達成員Ahmad Ressam在華盛頓被捕,因擁有炸藥。他是阿爾及利亞人,也是武裝伊斯蘭團體GIA的成員,目前被囚禁。

 1215日,約旦逮捕13名恐怖份子嫌犯,指控他們企圖攻擊在阿曼的一間酒店。

 1230日,紐約當局逮捕Abdul Ghani,懷疑與Ahmed Ressam有關連。

 2000

 123日,美國司法部公佈阿蓋達的組織結構,如何籌款,如何獲取武器及如何偽造護照。

 222日,奧沙馬被傳健康日益惡化,準備將操控阿蓋達組織的權力交給Al-Zawahiri。此人參與發起組織阿蓋達。

 3月,美國總統克林頓取消訪問孟加拉一個村落,因收到情報與奧沙馬有關的恐怖份子將有所行動。

 317日,新聞報導奧沙馬患上腎病。

 49日,報導說奧沙馬患腎病和肝病已在復元中。

 6月,巴基斯坦聲稱塔勒班已關閉在阿富汗境內阿蓋達的軍訓基地。

 8月,60名阿蓋達成員,在Omar Abdul Hakin Abu Muasab S oori的率領下背棄組織,另組親塔勒班的組織,塔勒班加緊對阿蓋達的監控。此外,有兩宗企圖暗殺奧沙馬的行動被塔勒班阻止,這使到奧沙馬提高警惕。

 915日,美國認為馬茲別克的伊斯蘭運動組織與阿蓋達有關連,因此列為恐怖組織。

 918日,美國情報部查獲奧沙馬的“百科全書”,內容包括如何招募成員和如何運作組織。

 105日,美國艦艇在耶門亞丁碼頭被襲擊,造成17人死,39美國人傷。

 1219日,聯合國安理會通過禁止對塔勒班作任何軍援,以迫使關閉在阿富汗的恐怖基地,並將奧沙馬交給適當的機構處理。

 德國警方在富蘭克逮捕4名阿蓋達疑犯,從他們行李中發現大批武器和彈藥。

 (九)911事件震驚全球

 214日認識奧沙馬的Essam Al-Ridi在美國法庭上供證時揭露奧沙馬購買一架私人飛機。

 7月,原籍阿爾及利亞的法國公民Djamel Begal在阿拉伯聯合酋長國被捕,揭發他意圖使用直昇機襲擊美國在巴黎的大使館。

 911日,19名恐怖份子分別騎劫4架美國民航機,其中兩架撞毀紐約兩棟摩天大樓,另一架撞擊美國國防部,還有一架墜毀,造成數千人喪生及逾千人受傷。美國官方數字公佈死亡人數約3500名,全世界震驚與嘩然。

 從上述流程看來,阿蓋達的恐怖行動不斷昇級,危及世界和平,美國再也不能容忍奧沙馬逍遙法外,立即宣佈全國總動員,並團結各盟友,準備一舉反擊剷除塔勒班政權和消滅奧沙馬及其恐怖組織。

 經過一個多月的佈署,美國終於正式向塔勒班開戰。不到1個月的時間,阿富汗幾乎被搞得滿目瘡痍,人民大舉逃難。塔勒班終於分崩離析。反塔的北方聯盟在美蘇的援助下節節挺進,解放了喀布爾。

 隨著塔勒班的倒台和阿蓋達恐怖基地的瓦解,阿富汗又晉入另一個“造國”時代。一個由聯合國主導的臨時政府經於在1222日組成。阿富汗人民是不是從茲走向新生,尚言之過早。但可以肯定的是恐怖主義仍未被澈底打敗。美國所要捉獲的塔勒班頭子奧瑪及恐怖大亨奧沙馬仍然無所蹤影。他們是否在人間蒸發或已逃往他國,不得而知,即使他們被打死或被捉,也不意味著恐怖主義已徹底被連根拔起。或者它會消聲匿跡一個時期,化整為零伺機死灰復然。因為根據資料顯示,阿蓋達組織遍佈世界55個國家涵蓋中東、亞洲、歐洲、前蘇聯、非洲及北美洲和南美洲的廣大地區,不是可以在一夜之間蕩然無存,未來的新恐怖主義可能會更加猖獗,更加瘋狂和手段更加兇殘。正如誰能預料會發生911事件?

 我們不要忘記,阿蓋達的思想和目標是濫用宗教之名,訴諸恐怖手段,已在世界產生一定的影響,尤其是利用聖戰之名,號召全世界穆斯林團結起來,向美國和以色列宣戰,並通過武力推翻親西方的穆斯林政府,消滅國界之分,以建立一個在神權統治下的政府,更激發了極端份子蠢蠢欲動,實在不容忽視其潛在的無以估計的威脅。

 十分吊詭的是:奧沙馬既不是一個國家的政府首長,也沒有正規軍隊和先進的武器和配備,竟能通過恐怖行動讓美國人不寒而慄。這在人類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奧沙馬比起希特勒這位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魔頭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是“魔高萬丈”。

 他對世界的危害性不在於個人的魅力,而在於他用10年時間散佈的仇恨的思想與感情,如果處理失當的話,恐怕會跌入奧沙馬的陷阱,釀成回教文明與西方文明的正面的衝突,屆時世界將毀於一旦。

 這也是為甚麼越來越多的國家促請美國克制,不要再向其他國家開闢另一條戰線。它所應注意的是以色列近年來的囂張氣焰,處處打壓巴勒斯坦人,也使到阿拉伯人和穆斯林義憤填膺,咬牙切齒。不可不慎其嚴重和不可收拾的後果!

 20011220日)

 參考資料:

1)“Usama bin Laden's al-Queda:Profile of a Terrorist Networkby Yonah Alex ander and michael S.Swetnam,Published by Transnational Publishers Inc.Sep 2001.

2)“The New Jackalsby Simon Reeve,Published by Andre Deutsch Limited in UK .1999.

3)“The war Against America”,by Laurie mylrole.Published by Harper Collin s Publishers by Harper Collins Published 2001.

4)“Holywar Inc Inside the Secret World of Osama bin Ladenby Peter L.Berge n Published by The Free Press 2001.

5TimeNov.12.2001

6)“文明世界的恐懼”,劉春著,遼寧教育出版社出版,1989年。

15.12.01

塔勒班自取滅亡

 塔勒班政權的倒台是預料中事,但沒有想到僅僅是短短的兩個月,就告分崩離析。這和較早,尤其是在911事件過後,塔勒班擺出一幅強硬的姿能形成強烈的對比。“聖戰”不僅打不起來,而且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頓使人領悟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個大道理,但塔勒班不懂。

 為甚麼塔勒班會這麼不堪一擊?而且所鼓吹的神權統治在強大軍力面前幾乎起不了作用?究其因是塔勒班推行反動與不得人心的政策,種下禍根;更致命的是一乖離伊斯蘭教義,大行其神權政治而與現實世界完全脫了節,且自以為是可以在阿富汗境內為所欲為,包括允許奧沙馬賓拉登設立恐怖軍事訓練營al-Quada、推行極端與恐怖主義。結果導致911事件,引起眾怒。

 如果沒有發生911事件,塔勒班或許還能夠逍遙法外,不受到外來的反擊,得以延長其殘酷統治,但它偏偏不信邪,自以為“神道”已在它這邊,可以頤指氣使將世界顛倒過來,玩弄於股掌之中。即使塔勒班首領奧瑪自認沒有這種本領,但其難兄難弟奧沙馬卻讓他誤信奧沙馬已通了“神”。神之所在,所向披靡,所向無敵,因而敢膽向美國發動震驚世界的大襲擊,並將之為歸為是“神”向美國進行懲罰。

 這種濫用宗教名義,瀆褻“神”的大公無私與仁愛待人的恐怖行為,簡直是到了瘋狂的境界,無視世界的秩序,必然遭到“天譴”,也只有塔勒班首領的愚昧才會相信奧沙馬是“神化了”的人物,才會莫明其妙地支持恐怖襲擊,才會讓恐怖基地在阿富汗設立而企圖操控世界,到頭來自食其果。

 果然,在911事件後,“神”都離開塔勒班和奧沙馬,而他們竟然還洋洋得意“神”在他們左右,揚言發動“聖戰”來對抗美國的反擊。

 正統的宗教向來都是導人向上向善,且應具有博愛的精神,讓信徒在心靈上得到安慰與心安理得,只有極少數的極端份子冒用宗教之名,大搞離經叛道之勾當。塔勒班政權和奧沙馬就是屬於這類邪道份子,也難怪原本對它支持的三個回教國家,即巴基斯坦,沙地阿拉伯及阿拉伯聯合酋長國也先後撤消對塔勒班的承認,並同意美軍開入阿富汗嚴懲塔勒班及奧沙馬。

 在當代文明的世界中,如果容忍和姑息塔勒班的神權政治長期糟蹋和奴役阿富汗人民,將阿富汗倒退回中世紀的落後與愚昧的生活中,那人類已喪失了良知。所謂“人權”也蕩然無存。

 可惜的是,在過去5年,塔勒班政權竟然得以生存和“孤芳自賞”。超級大國除了責難之外也無所行動;聯合國除了不承認之外,也拿它沒辦法。我們真的不知道超級大國和聯合國在維護正義和真理方面,究竟做了些甚麼?

 也因此要怪超級大國,諸如美國在1989年協助阿富汗各游擊隊派系趕走蘇聯後,就任由阿富汗自生自滅,並衍生出“塔勒班”這樣的“怪物”出來。如果美國當年不“撒手不理” ,不任由阿富汗各派系爭權奪利,而是有一個較為妥善的安排,相信不至於會在今天弄出一個一個尾大不掉的“大頭髮”。更沒有奧瑪和奧沙馬在呼風喚雨。

 在這方面,美國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巴基斯坦為了政治利益,抉持塔勒班政權也是十分失當和錯誤的策略。

 911事件的罪過固然可以推到奧沙馬身上和塔勒班的慫恿所造成,但其根源又和美國的霸權政治大有關係。在冷戰(1990年)後,美國又為世界和平作出多少貢獻?為甚麼解體的南斯拉夫因種族衝突打得天昏地暗?為甚麼巴爾幹半島烽火連天?為甚麼中東的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間殺氣騰騰?為甚麼巴勒斯坦立國遙遙無期?這些都可能是導致極端份子走向恐怖主義的因由之一。美國在消滅塔勒班之後,確實要好好地反省一下,它的世界政策的失靈與失當之處,不能只是怪人針對美國,而美國本身又如何對待別人呢?

 我們同意消除塔勒班是正確的步驟,取締恐怖組織也是維護世界安寧的必要手段,因為這個世界出現了一個神權統治的伊朗,已夠令人頭痛,也令伊朗人民難以適從,如果還再讓塔勒班政權進行造神運動,世界恐怕要陷入極度不安中。

 為此,我們也同意在瓦解塔勒班的同時,必須即刻出現一個臨時政府,讓阿富汗人重建他們的國家,這種“造國”(由外國來主導成立新政府數據破碎的山河)行動在歷史上是非常罕見的,不過主權也要在很短的時間內交回給阿富汗人處理國事。只是千瘡百孔,造國談何容易!

 這里引述一則笑話,很可以說明目前阿富汗的淒景:

 人間地獄

 美國總統布什向塔勒班發出最後通諜。

 布什:“你不投降,我截斷你的電源。”

 塔勒班:“我們這里早沒有電。”

 布什:“我截斷你的水源。”

 塔勒班:我們已沒有水。”

 布什:“我要炸到你們似石器時代。”

 塔勒班:“我們這裡早已是石器時代。”

 布什大怒:“我要炸到你們變地獄!”

 塔勒班:“你以為這裡是甚麼地方。”

 (引自香港世紀文化出版“瘋狂拉登”)

13.12.01

傾向神權的教派

 在伊斯蘭教中,我們知道在70年代興起的原教旨主義中有一部份人走向極端主義,提倡“神 權統治”。原教旨主義是緣自沙地阿拉伯的“罕百里學派”的伸延。

在沙地阿拉伯所推行的遜尼派中的罕百里學派是在某種程度上與王權統治取得妥協,稱之為 “瓦哈比”教派 實行政 教既合作又分權的制度,以致沙特王朝得以延續和繼續成為政治和軍事上的統治者,並掌控 國家的經濟命脈,但在社會制度方面,則讓宗教有較大的權力。因此,基本上,沙地阿拉伯 國家是帶有濃厚的宗教意識形態,包括沙特王族的成員也不得不在生活方面走向回教化。

不過在原教旨主義的其中一部份人進一步走向極端主義時,他們就不認同沙地阿拉伯的王權 統治,而是要求把政權交回給宗教,以實現神權統治。奧沙馬賓拉登就是其中一名的激烈份 子,公開向沙特王朝挑戰,結果在1994年被遞奪公民權,放逐海外,不得回國。

實行神權統治

除此之外,伊朗也是實行政教合一的神權統治的國家,即使由人民推選出總統,也得聽命於 宗教長老。現任的總統卡塔米不斷要求民主改革,以期把伊朗從神權統治中解放出來,就是 因為神權統治使國家倒退而無法進步。這場鬥爭還在持續著。

再者,亨廷頓研究的結果發現到,從70年代到80年代,更多的穆斯林佔多數的國家也在原教 旨主義的影響下,進一步將政權與回教掛鉤,約旦國王胡申認為世俗的政治,在阿拉伯的世 界中,似乎沒有前途,同意創造一個“伊斯蘭民主”及“現代伊斯蘭”的國家。摩洛哥的國 王哈山強調他的角色是信仰的總司令,政治權力來自先知。汶萊蘇丹也強化了“馬來穆斯林 君主政權”。突尼西亞的賓阿里也經常強調回教的重要性。90年代,印尼的蘇哈多的政策較 為回教化。在孟加拉,世俗主義的原則從憲法中抽出(70年代中期)。在90年代初期,世俗 化的土耳其面對嚴重的挑戰,也承諾進行回教化。

凡此種種,西方政治學者歸之為“原教旨主義”的抬頭,但他們最為擔心的是極端主義者將 原教旨主義導向乖離正統伊斯蘭教義而疾呼神權統治。破壞世界秩序。但未料 奧沙馬先下手為強,從極端走向恐怖主義結果種 911慘劇。

抑有進者,奧沙馬還慫恿和鼓動阿富汗的塔勒班政權與他結合一道,將極端和恐怖合成一體 ,造成今日美國的猛烈軍事行動,把塔勒班打得落花流水,也因此許多無辜者賠上了性命。

除了原教旨主義中出了極端份子,借宗教之名,大行其神權統治外,我們也注意到另外兩個 宗教中也出現極端派的神權統治的傾向,一個是印度教的蛻變,導致其中一個政黨“印度人 民黨”鼓吹宗教至上的思想。它導源於1964年在印度成立了“世界印度教徒會議 Vishva Hindu ParihadVHP),凝聚了各教派的宗教領袖和印度境外的代表,致力宏揚 印度教法。他們給“印度教徒”下了這樣的定義:凡是相信、尊重或遵循在印度發展出的生 命永恆價值(包括道德與精神兩個層面)的所有人。”它堅持古老的行為法典必須迎洽時代 的演變。

印度人民黨(BJP)就是採用這個宗教組織的國家主義意識型態而在選舉中大有斬獲。如今 這個政黨已成為執政黨。它最近對教科書的修改被指責為企圖“塔勒班化” Talibanisation)印度的教育政策,刻意為印度教重新定位,推行印度教的印度。

亨廷頓認為印巴在克什米爾的衝突加遽,與兩個文明的衝突不無關係。

達賴鼓吹藏獨

另外一個是佛教向中國傳播的過程中,在西藏出現的“喇嘛教”。這個宗教在14世紀未進行 改革與,與整合 ,創立了黃教,而於17世紀中葉得到清廷的扶持,逐漸取得政治和經濟的權勢。與此同 時,黃教中的“達賴”和“班禪”的活佛轉世制度也得到肯定,成為黃教的首領。清廷先後 冊封了達賴(1653年)和班禪(1713年),讓他們掌握西藏的地方政權,實行政教合一的統 治。到了清朝末年時,西藏又成為列強覬覦的地方,而主政的達賴喇嘛也成為列強爭取的對 象。即使在清朝滅亡(1911年)後,國民政府也是對西藏鞭長莫及。直到1949年毛澤東領導 成立中華人民共和國時,西藏仍然是一個大包袱。因為這個地方長久以來深受喇嘛教的影響 ,而且已習慣於神權統治。為了解決西藏問題,中共在翌年解放了西藏,政教合一的地方統 治終於成為歷史。

14世達賴喇嘛於1959年出走,又鼓吹“西藏獨立”,企圖通過宗教恢復神權統治,結果未 能得逞。

雖然如此,流亡海外的達賴喇嘛仍未放棄其藏獨的思想,並以宗教長老的身份與中國政府對 峙。由此可見達賴並未放棄其神權觀念,並借助宗教之名,四處活動,成為出世佛教中的一 個極端教派。

3.12.01

阿富汗新生困難重重

 塔勒班政權基本上已被美軍打得落花流水,被迫退守在坎大哈的最後據點,能否長期負隅頑抗,尚未得知,但看來情勢對塔勒班極為不妙。

 正當美軍反擊取得重大勝利,但還未全面將塔勒班“消滅”之際,一個在美國主導下的後塔勒班國際會議已在德國波昂召開。根據報章揭示的內容顯示,這個由聯合國主持,廣邀阿富汗各派系派代表參與的會議將商討如何為阿富汗善後。表面上看來這是重建阿富汗的一個機遇,實則各派系的矛盾重重,不易化解。因此我們推論有關會議不可能馬上取得有效的成果,可能只是一個序幕的會議。讓阿富汗人民感覺到“陽光”已重新照在祖國的土地上。不過離開真正和平的日子還有一段距離。

 美俄暗中過招

 這是因為參加會議的各造,都有過對峙與交戰的歷史記錄,而且介入其中的大國,如美國和俄羅斯都有各自的算盤和議程,自然會通過國際會議暗中過招。除此之外,阿富汗邊周的國家也有不同的意見。如巴基斯坦與印度的矛盾;沙地阿拉伯與伊朗的“心病”,又再加上回教中的遜尼派與什葉派在爭奪影響力,致使阿富汗的處境如同在泥潭之中,混濁不清。

 

還有更為主要的是塔勒班的勢力要在短短的反擊戰中被連根拔起,又談何容易。我們姑且相信美國有能力圍困坎大哈,將奧沙馬賓拉登及奧瑪(塔勒班首領)拿下(不論是生或死),但美國也坦承塔勒班的殘餘勢力已化整為零,不是短期內能達致的政治目標。

 我們注意到參加國際和平會議的兩個重要頭頭都在暗中爭取出線,一個是前國王查希爾派出10人代表團,另一個是擁有軍事力量的北方聯盟派出11人代表團。他們各自聲稱最能代表阿富汗人民的利益。所謂北方聯盟在名義上仍然視拉巴尼為總統(且還在聯合國內擁有合法地位。自1996年起,儘管塔勒班已控制阿富汗90%的土地,但未得到聯合國承認)。

 本來拉巴尼與馬蘇德聯手在北方守住最後的城堡,不讓塔勒班打進來,但不幸馬蘇德在911 事件後,因被暗殺而不幸身亡,致使北方聯盟尚無法培養出一個足以令人信服的領袖,拉巴尼的權威無形中被大打折扣。

 雖然北方聯盟最近已乘塔勒班內外交困之時,奪回大部份的土地,且順行進駐首都喀布爾。但這是因為美軍開放方便之門,北方聯盟才有機會節節挺進,再加上俄國的軍援,頓使北方聯盟如虎添翼。總而言之,北方聯盟不能因此被國際社會接納為取代塔勒班的新政權,也就有了波昂國際會議的召開。

 為甚麼北方聯盟不能如願以償?這與它過去當政(1992-1996年)的敗筆大有關係。同時為甚麼前國王查希爾不能獨挑大樑?這也是與他在當政時,不能解決國內派系鬥爭有關。

 兩個都不是理想的人物,然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下,美國只好把他們重新擺上政治舞台。主要也是考慮到這樣可以減少輿論對美國的責難和施加壓力。

 讓我們來看看前國王查希爾(普什圖族)是阿富汗最後一個納第爾沙王朝的國王,他在1933 年即位為國王時,才18歲,實際權力掌握在兩位王叔哈希姆和馬茂德(先後擔任首相)的手中。他們力主阿富汗走左右逢源的政策,既向西方靠攏,也從蘇聯得到好處。這是由於阿富汗地處重要戰略位置,成為列強覬覦的領土。不過查希爾國王宣佈在第2次世界大戰中保持中立,得到美國一定的援助。戰後(1945年),阿富汗已比較明顯靠向美國。1953年,發生宮庭政變,國王的堂兄弟達馬德,迫使叔父馬莪德(首相)辭職,大權在握,他把阿富汗導向蘇聯,也在以後種下禍根。

 由於達馬德不能有效解決國內的經濟問題,他在1963年被迫辭職。掀開了查希爾親臨主政的時代,他無法擺脫夾在美蘇中的壓力,只好兩面討好。相比之下,他還是較為靠向美國,自然引起蘇聯的不滿。

 1973年,達馬德在蘇聯支持下發動政變,罷黜查希爾國王,宣佈阿富汗為共和國。從茲查希爾流亡海外,現在法國定居。由於離國已久,查希爾又垂老多病,在阿富汗人民的心目中已沒甚地位。他的唯一王牌是普什圖族人(佔阿人口的40%),且又是在世的前國王,可以被西方推向前台,向阿富汗人民作交代。除此之外,他已是無所作為。

 防一面倒向美

 正因為俄國(前蘇聯)不願意看到國王勢力復辟,俄羅斯總統普汀因此刻意援助北方聯盟,讓它成為政治與軍事主導力量,藉此防止新政權一面倒向美國。

 可是北方聯盟的總統拉巴尼在過去當政四年無法處理國內問題,導致民族、部落、宗派勢力並存,中央政府又鞭長莫及,形同軍閥割據的國家,終於給塔勒班一個機會在1996年從中冒起,把拉巴尼趕出阿富汗。

 拉巴尼如今又期望在北方聯盟勝利下能重掌政權,把前國王查希爾視為透明人,也讓美國格外擔心走了一個塔勒班,又迎來另一個軍事強手,不易駕駑,趁拉巴尼羽毛未豐之際,來一個國際會議,以克制拉巴尼坐大。兩相權宜下,美國可能會寧可讓前國王當過渡名義首長,而俄國又會偏向拉巴尼掌權,巴基斯坦同樣反對北方聯盟,擔心這個政權會親向伊朗多過巴基斯坦。

 在這種情形下,如何通過聯合國塑造一個新阿富汗政府是頗傷腦筋的。不過,即使問題多多,也勝過讓塔勒班“死灰復燃”。這就是為什麼會出現一個由美國主導的“國際會議”,它是希望新政府會同意美軍繼續留在阿富汗痛打奧沙馬和奧瑪,進而不讓恐怖主義再次威脅美國。一個後塔勒班的政府大概是會在這樣的模式下建立,允許美國擁有最大的主動和決定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