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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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30.9.01

認識阿富汗這個國家 (4) 三位“聖戰”的關鍵人物

如果不是美國在對抗蘇軍入侵時,大量軍援阿富汗游擊隊各路人馬,留下一大批武器;如果不是巴基斯坦作為大後方,給予無限的支持;如果不是奧沙馬拉登穿針引線,充當美國和巴基斯坦情報人員,私下接應阿富汗游擊隊,塔利班武裝力量不可能迅速發展起來。

就在塔勒班奪權成功立定腳跟後,他又成為與美國對敵的一個政權,更成為包庇奧沙馬拉登的國家,並進一步,允許奧沙馬利用阿富汗作為訓練和培養恐怖份子的其中一個地方。如今美國紐約爆炸悲劇後,通過抽絲剝繭,被美方認定除了奧沙馬拉登外,已找不出第二人有此膽量和詭計敢和美國“宣戰”。這場有組織的陰謀,若不是進行得十分隱密,且計劃的 “天衣無縫”,斷不可能有此舉世轟動的挑釁事件發生。

塔勒班包庇奧沙馬

目前在阿富汗有三個關鍵性的人物是備受注目的:

(1)第一個是塔勒班政權的實權掌控人奧馬爾(Mullah Mohammed Omar)。他是普什圖族人,生於阿富汗中部省份烏魯茲甘,曾就讀於伊斯蘭宗教學校,較後在難民營中當宗教教師。他在1994年發起塔利班組織,並在1996年,被穆斯林神職人員推舉為伊斯蘭信徒的首腦,而他揚言不會止息地發動聖戰來打擊敵人。

奧馬爾將塔利班的總部設在阿富汗南部的城市坎大哈,即使塔利班佔據了首都喀布爾,也不遷入首都,而是派其副手穆罕默德‧拉巴尼為政府首長,但重要的事都由他拍板,幾乎所有的人都服膺於他的領導,他的命令是不可被挑戰的。

在他統治下的阿富汗,人口雖聲稱有1900萬人,但難民竟有700萬人之眾,分散在鄰近各國。真正留在阿富汗的人口不超過1200萬人。由於連年戰亂,阿富汗已是一貧如洗的國家,發展停滯不前,人民生活在愚昧之中。

這個政權是由回教的遜尼派人所組成,與沙地阿拉伯同出一系,因此得到沙地一定程序的經援,卻與回教什葉派控制的伊朗交惡。本來遜尼派的回教徒在人們的心目中是較為溫和與友好的,與什葉派的好勇鬥狠心態有所不同,但塔利班將阿富汗推進一個與世隔絕的死胡同中,又不允許人民接受現代科技教育,只相信神權統治。開了一個惡例,予人留下非常不良的印象。

例如在今年3月決定炸毀具有1500年的位於巴米揚的大石佛像,引起國際非議,結果還是我行我素。這種不容歷史文物的倒行逆施,終於讓人看到塔利班政權的醜陋蠻橫霸道的囂張氣焰;尤其令人噴飯的是在今年7月禁止電腦磁盤,衛星天線線等入口,企圖封鎖人民與外界接觸。

(2)第二位人物就是美國非要把他揪出來的奧沙馬拉登。他於1955年生於沙地阿拉伯, 1981年大學畢業。原是沙地富商之子,母親是巴勒斯坦人。個人擁有資產3億美元。善於利用資金套利,又反過來把錢花在恐怖活動上。近年的經濟不見充裕,大概用在到處設立恐怖主義組織(Al-Qaeda)。據稱全球有34個之多,大多數集中在西亞及阿拉伯國家。

1979年蘇軍入侵阿富汗後,他毅然地投入反侵略戰爭,以巴基斯坦作為基地,暗中在美國支持下,作為中間人把武器運給游擊隊,從中壯大反蘇鬥爭力量。

蘇聯於1989年撤軍阿富汗後奧沙馬重返沙地。1991年他希望沙地阿拉伯接受他的理想,反對伊拉克入侵科威科的同時,也疏遠美國。結果被捕下獄。同年逃出沙地,潛進阿富汗,失去沙地公民地位。

他在阿富汗協助塔利班組織膨脹,又發出“聖戰宣言”。這時的他已背叛美國和沙地,利用阿富汗和塔利班政權秘密訓練恐怖份子,派到各地執行亡命任務。

由於他與塔利班的奧馬爾關係密切,他的安全受到保護,可以自由在阿富汗行走,行蹤飄忽不定。但他是一個不安於寂寞的人,藉塔利班之力向全世界,尤其針對美國發動一連串恐怖襲擊。他所涉及的罪行被認定是十分嚴重的,非抓不可。偏偏塔利班庇護他,美國一時無計可施。

他在公元2000年,與一名17歲的耶門少女結婚,這是他的第四位太太,一同匿居於阿富汗。者次美國爆炸事件,便鎖定他為主要對付的目標。

(3)第三位人物馬蘇德(Ahmad Shah Masood)。他是阿富汗的塔吉克族人,1954年出生。在22歲蘇軍入侵阿富汗時,他參加了執政人民民主黨的游擊戰。

他是位饒勇善戰的游擊隊成員,從中脫穎而出成為領導人之一。在蘇軍撤退後,馬蘇德領導的游擊隊扶起了拉巴尼成為總統(1992年),本身掌握軍事大權。1996年被塔利班打敗,退守北部邊區,拉巴尼政府遂告倒台。

頑強的馬蘇德並不認輸,他依然與拉巴尼聯手,雖然控制的土地面積不到20%,其“政府” 尚被名義上承認。換言之,塔利班政權只有3個國家承認,“拉巴尼政權”卻因此“存在” ,成為抗拒塔利班的最有效的一支軍事力量。

馬蘇德同樣矢言發動聖戰,他與塔利班勢不兩立。他所領導的伊斯蘭協會在對抗塔利班政權上得到一些西方國家的支持,聯合國也勸請兩派和談解決事端,都以失敗告終。馬蘇德認為塔利班是不穩固的武裝力量,只是後面有一個巴基斯坦支持,只要巴國離開塔利班,這個政權勢將在6個月內倒台。

馬蘇德遭政敵暗殺
真沒想到,這位反對極端神權、主張溫和立國的反叛領袖,在今次的關鍵時刻可被西方派上用場來對付奧沙馬拉登及塔利班政權的棋子,竟在不久前遭到政敵暗殺,而於9月15日不治,這使到反塔利班的勢力受挫。對美國來說,也是一種重大損失。

有消息說,他是被塔利班及奧沙馬拉登派人幹掉,事實是否如此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國已瞄準阿富汗,迫奧沙馬拉登就範。塔利班若是視若無睹,逞強頑抗,一場難以估算的浩劫很可能又再降臨在多災多難的阿富汗的頭上。

世局瞬間變化,誰也不知道美國會打一場甚麼樣的戰爭?

27.9.01

認識阿富汗這個國家 (3) “塔勒班”從中殺出

蘇聯在1989年2月15日撤軍阿富汗後,是阿富汗另一個噩夢的開始。親蘇聯的納吉布拉政府在1992年宣告倒台。由穆賈迪迪接管政權。可是不久又告下野,轉由拉巴尼執政,他被任命為二年期的總統,力圖穩定局面,結果也是失敗。原因是阿富汗境內的四大派系:希克馬蒂亞爾為首的伊斯蘭黨;拉巴尼(Burhanuddin Rabbani)為首的伊斯蘭協會(拉巴尼是與最近被暗殺身亡的叛軍首領馬蘇德(Ahmad Shah Masood)是同一派系的人。馬蘇德的部隊是阿富汗國內剩下的最大反叛力量,以對抗當政的塔勒班政權);杜斯塔姆指揮的烏茲別克民兵及馬扎里控制的伊斯蘭統一組織,彼此不能妥協聯合執政,而是各有議程,陷阿富汗於水深火熱的內戰中。將它被形容猶如中國戰國時代的諸侯割據,群雄爭霸的亂世,實不為過。

美國基於蘇聯已撤軍,對阿富汗不再有特別的興趣,任由派系爾爭我奪,但它在對抗蘇聯時期運送的大量武器成為今日美國自食其果的悲劇。

美國自食其果
就在內戰的局面中,伊朗和巴基斯坦乃至沙地阿拉伯也插足其中,各派系擁兵自重,開展不見天日的廝殺,弄得人心惶惶,大批難民逃向伊朗和巴基斯坦尋求庇護。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拉巴尼──馬蘇德(政府)領導的伊斯蘭協會與希克馬蒂亞領導的伊斯蘭黨的鬥爭最為激烈。不過拉巴尼只是少數民族塔吉克人(佔人口25%)的領袖,又不會拉攏其他較少民族如烏茲別克族,土庫曼族及哈扎拉族的支持,以致政府根基十分脆弱。他更忽視了最大民族普什圖人(佔人口60%)的利益。

儘管是“槍杆子里出政權”,但拉巴尼也與馬蘇德之間有了矛盾動搖政府的基礎。雖然希克馬蒂亞未能攻克喀布爾奪權,也夠令巴尼政府頭痛。

其實,對拉巴尼政府最大的致命傷是,他對赫拉特的伊斯梅爾汗的地方政府採取錯誤的政策。他的中央政府企圖在赫拉特建立基地,引起當地人民的不滿。

伊斯梅爾汗原本控制赫拉特,努力從事和平建設,因為拉巴尼的搞局,觸怒了普什圖人,於是一個自稱為塔勒班(Taliban)的組織借此機會從中崛起,迫使伊斯梅爾汗出走伊朗,取而代之的是半路出家的塔勒班武裝力量。

塔勒班在普什圖語為宗教學生之意。1994年8月,塔勒班在巴基斯坦與阿富汗的邊境城市查曼成立,最高領導人穆罕默德.奧馬爾。他在抗蘇戰爭中因受炮擊而失了一眼。原本是一名平凡的人,因不滿阿富汗坎大哈省的地方武裝騷擾當地百姓,憤而組織了一批宗教學生的武裝隊伍,消滅了地方武裝力量,奪得了坎大哈省控制權。從這裡開始的短短三年內,他領導的武裝力量不斷膨脹,由800餘人增至30,000人,並擁有上百輛坦克和幾十架噴氣式戰鬥機。

塔勒班之所以迅速擴大勢力,主要得力於巴基斯坦的支持。同時至為重要的是,被美國列為首號通緝犯的奧沙馬‧拉登(Osama bin Laden)提供了大量的援助。不但在金錢上,而且在武器方面源源提供(關於奧沙馬‧拉登,我們在下一章述及),無形中使塔勒班的組織如虎添翼,基本上已取代各個派系的力量,成為一股難於抗拒的武裝隊伍。

塔勒班堅持正宗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反對“一切腐敗和醜惡的東西”,宣稱要建立一個 “絕對純潔的伊斯蘭國家”,禁止一切娛樂活動,包括音樂、電視、電影、舞蹈甚至照片。女人在公開場合必須穿戴把身體裹得嚴嚴密實的“布爾伽”,禁止女人上學,男人則必須蓄起濃密的大鬍子,不得穿西服。

如此莫明其妙,簡直開文明倒車的政策竟源自塔勒班頭頭的腦海中,也是對新世紀的大諷刺,世界上竟有如此荒唐的政策也能得以落實。

挾著原教旨的大旗,塔勒班武裝部隊於1995年1月中旬起,從其南方根據地浩浩蕩蕩向首都喀布爾進軍。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向北挺進400公里,一路上攻城佔地,勢如破竹,包括在一夜之間摧毀阿富汗一個強大派系(由希克馬蒂亞領導的伊斯蘭黨)的總部。接著拉巴尼政府成為下一個目標,把拉巴尼──馬蘇德力量驅逐到北部。整個阿富汗的領土,連同首都喀布爾,幾近4/5的土地皆歸塔勒班佔有。

在“剷除軍閥和建立真正伊斯蘭政權”的口號下,塔勒班成了人民的歸屬,因為在蘇軍撤退後,並沒有一股國內的力量足以形成這樣強大的陣容。即使其他派系在緊急情勢下,急快聯合起來,也是慢了一步。有了巴基斯坦作為堅強的後盾,塔勒班於1996年12月採取不鬆弛的行動,先後擊破了各個反對力量。

塔勒班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後,拉巴尼政府軍崩潰,只剩下馬蘇德領導的部隊得以在北方的省苟延殘存,成為反塔勒班的一個重要據點。

多數國不承認
嚴格來說,塔勒班政權在攻佔喀布爾後已於1996年成立,但迄今為止,只有3個國家承認其合法地位。即巴基斯坦、沙地阿拉伯和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其他大多數國家不予承認,仍視拉巴尼政府(退守在北方一隅)為合法政府。

直到1998年,塔勒班政權亮相國際政治舞台,從茲帶來了更複雜的問題困擾世界。

23.9.01

認識阿富汗這個國家 (2) 蘇聯入侵自食苦果

蘇聯大軍(八萬餘人)在1979年12月27晚向阿富汗發難,成功地佔領首都喀布爾後,很抉扶持了傀儡政府,由人民民主黨旗幟派頭目卡爾邁勒(在蘇聯流亡返國)出任總理兼武裝部隊總司令,逼使阿富汗國內的各個派系紛紛揭竿起義,反擊蘇聯攻佔阿富汗。

與此同時,世界輿論也紛紛譴責蘇聯公然對一個主權國家的侵略。儘管蘇聯宣稱它是應“阿富汗合法政府的邀請”而出兵阿富汗,是為了履行蘇阿友好、睦鄰及合作條約的義務,但聯合國於1980年1月4日的特別緊急會議上,以104票的多數票(超過參加投票的成員的三份之二)通過由24個不結盟國家提出的“要求”外國軍隊立即無條件和全部撤出阿富汗。

世界輿論斥蘇聯侵略
美國總統卡特宣稱“蘇聯入侵阿富汗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對和平的最大威脅”,並聯合英、法、意、加和德國共同譴責侵略行動,不承認傀儡政府。中國同樣指責蘇聯此舉是“霸權主義的行徑”。接著回教國家於1月底在巴基斯坦召開國際會議,嚴厲譴責粗暴的侵略行動。

1980年在莫斯科舉行的奧林匹克運動會,五十多個國家給予抵制,顯示對侵略者的抗議。蘇聯在得不到國際社會的支持下越形孤立,開始嘗到了苦果。一方面是阿富汗的反抗行動加劇,國內多個不同派系開展游擊戰爭,控制了廣大的農村和山區,蘇聯軍只能控制城市範圍。

由於蘇軍強行賴著不走,反抗組織在1982年終於組成了“阿富汗聖戰者伊斯蘭聯盟”(七黨聯盟,即4個原教旨主義組織和3個傳統主義組織),總部設在白沙瓦。後來又於1987 年出現以伊朗為基地的8個什葉派組成的“阿富汗伊斯蘭革命聯盟”(即8黨聯盟)。另外在北方的游擊隊則成立以馬蘇德為首的抵抗總指揮部。

這樣一來,我們看到阿富汗內的遜尼派和什葉派教徒聯手抗敵(在阿富汗遜尼派教徒佔90% ,與沙地阿拉伯同屬一個派系,因此得到沙地的大力支持),對蘇聯形成嚴重的威脅。

不用說,西方國家也介入支持阿富汗的反抗組織。1984年美國國會公開撥給5千萬美元,到 1985年更躍增至2.5億美元援助。抑有進者,美國還給開展“聖戰”的游擊隊提供軍事配備,包括防空導彈。

此外,與阿富汗毗鄰的伊朗和巴基斯坦也伸出援手,為游擊隊提供大量軍火和武器援助。

為應付游擊戰爭的夾攻,蘇聯耗盡其力量,仍然無法化解危機。雖然它曾寄望傀儡政權有所作為,提供大量文職官員輔佐,依然無濟於事。不但政府內的黨派同床異夢各懷鬼胎,而且越來越孤立,更多人民站在游擊隊一邊。

另一方面,由於蘇聯的入侵阿富汗,也給其國家帶來沉重的負擔,消耗的財力難以估計。國內人民的生活相對困苦,在阿境內的軍隊士氣越發消沉。到戈爾巴喬夫於1985年上台後,他發現到遠征阿富汗將反過來給蘇聯帶來重大的危機,如果不及早脫身,勢將加速蘇聯的內部矛盾白熱化,也會使蘇共政權動搖(事實證明,蘇聯在90年代初期解體,與此莫無關係)。

在這種情形下,1988年,蘇、美、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四國外長在日內瓦簽下和平協定,規定蘇軍在同年5月15日開始在9個月內全面撤出阿富汗。

為應付國內情勢告急,戈爾巴喬夫不得不提早完成撤軍。1989年2月15日,最後一批蘇軍撤離阿富汗,侵阿戰爭以失敗告終。

侵略反侵略代價慘重
根據蘇聯官方統計,在9年的戰爭期間,蘇軍共死亡13833人(出動的軍士高達90萬人),負傷49985人,致殘6669人,失蹤350人,物質消耗超過400億元。

至於阿富汗方面,數十萬計的聖戰者犧牲,平民死亡人數超過100萬。

侵略和反侵略戰爭所付出的慘重代價,由此可見。

本來隨著侵略戰爭的結束,是阿富汗重建和平的最好時刻,但蘇聯留下的真空,也種下難以彌補的禍根。換句話說,聯合國秘書長加利在戰後致力推動阿富汗的和平進程宣告失敗。各個派系開始了漫長的奪權鬥爭,合作與團結蕩然無存。所謂聯合國安排下的“白沙瓦協議” 和較後由巴基斯坦、沙地阿拉伯及伊朗調停下的“伊斯蘭堡和平協定”也因各派相持不下,形同廢紙,一場內戰旋於1992年拉開序幕。阿富汗再次生靈塗炭,亂成一團。

一度被形容為“光輝的文明古國”竟在20世紀遭受嚴重的浩劫,猶如人間地獄。

刊登于2001年9月23日

22.9.01

認識阿富汗這個國家 (1) 多災多難的山地之國

原本是一個不被世人重視的國家──阿富汗。因為最近先有滅佛(千年石像)行動,後有被指奉行極端回教神權統治的塔利班,頒佈開倒車的政策,遂使到人們對這個國家注意起來。近日,又因美國紐約及華盛頓被狂炸而更把目光對準這個神秘的國家,究竟阿富汗是一個怎樣的國家?實在有認識的必要。

阿富汗(Afghanistan)位於中亞西南部,被視為亞洲西部的一個國家,它與原蘇聯的土庫曼斯坦,鳥茲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三個接壤(蘇聯解體後,這三個共和國自行獨立),又與伊朗,巴基斯坦和中國有共同的邊界,總面積65萬平方公里。是一個“山地之國”,人口有1千500萬左右,其中以阿富汗族(普什圖族)佔近一半,另有廿多個民族組成。人民有98%是回教徒,其中遜民派佔90%,什葉派佔10%。

位於絲綢之路
在古代,阿富汗被稱為處在東西方“文明的十字路口”,也是東方通往西方的其中一條“絲綢之路”。正由於這樣,阿富汗在公元前三世紀曾是亞歷山大率領馬其頓軍隊佔領的地區。

它形成一個國家是在18世紀中葉的時候,但在19世紀遭到英軍的入侵,阿富汗人奮起抵抗,終於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1919年)宣佈為一個獨立的國家。因此它算是較早取得獨立的國家,並奉行中立政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它成美蘇爭奪之地,內部的政制也醞釀變化。原是一個君主制的國家,但1953年的一場宮庭政變,架空了國王的權力,政變者達烏德成為國家首相,掌握大權。

這個“君主立憲國”在達烏德領導下,親向蘇聯,並接受大量的援助。蘇聯之所以重視阿富汗是防止它落入美國的勢力範圍;同時借助阿富汗,爭取回教國家靠向蘇聯;也藉此控制阿富汗來箝制巴基斯坦和中國。

美國不甘示弱,動用金錢爭取達烏德政府,阻止進一步倒向蘇聯。阿富汗樂得左右逢源,但也因此曾一度與巴基斯坦交惡,斷絕邦交。

60年代達烏德首相在王宮壓力下辭職,王權勢力得到擴張。新憲法確定國王的最高權力,可以在任何時候,以任何理由解散國會。法律須經國王簽署方可生效,雖然在整體上實行三權分立制度。

到了70年代,阿富汗又陷入危機,歷史上出現的罕有大旱災,造成人民顛沛流離失所。學潮運動也在政黨的推動助瀾下衝擊王朝的根基。

1973年,不甘被罷黜的前首相前達烏德(原屬王室人員的親屬)在蘇聯的支持下發動政變。結束了查希爾王朝,宣佈“阿富汗共和國”的成立。這樣一來,阿富汗又不得不全面倒向蘇聯。

不過,蘇聯很快發現到達烏德並非誠心誠意服膺於蘇聯,而是準備從中抽身,以顯示阿富汗民族的本色。由於阿富汗政府的“背扳”,表達不結盟的立場,觸怒了蘇聯。至1977年時,阿富汗與蘇聯的主從關係已告緊張和惡化,達烏德總統不再是蘇聯信任的人。換句話說,達烏德的政權已受到挑戰,蘇聯先從內部分化總統的權力和製造內部矛盾加劇。但在另一方面,1978年時,達烏德企圖通過政治改革來鞏固政權,可惜為時已晚,派系鬥爭刀光劍影。

同年4月,達烏德總統得悉人民民主黨準備起義,因此先發制人,進行逮捕和鎮壓,而人民民主黨在蘇聯的大力支持下,動員軍隊反叛,包圍總統府和國防部等重要場所。

總統力圖反擊,惟軍力不足,經過一場激戰後,政變軍隊攻入總統府,拒不投降的達烏德總統中彈身亡。

人民民主黨領袖塔拉基被軍隊從獄中救出,成為政變的新政府領導人,國號則改為“阿富汗民主共和國”。

蘇聯扶助上台
這個新政府實際上是由蘇聯扶助上台的。雖然宣稱不是走共產路線,但政綱明顯是走向社會主義(蘇聯式)的路線。國家副總理兼外交部長阿明毫不掩飾地宣佈黨的目標是要建立一個 “完全的社會主義社會”。不用說,這個政府大開方便之門,讓蘇聯軍事人員源源不斷進入阿富汗。

阿富汗至此,已成為蘇聯的一個衛量國,這也是蘇聯一直想要達到的目的,結果阿富汗公然與美國為敵,且與周圍國家關係惡化。

在這個時候,阿富汗反對勢力開始騷亂,他們不滿蘇聯的干預,進而殺害蘇聯軍事顧問,政局又開始沸騰起來。

要命的是,執政的人民民主黨又起內鬨,副總理阿明兼外交部長部署奪權。他不滿塔拉基過於聽命於蘇聯,通過軍事力量抓住政權。由於阿明的強悍作風,不事事恭維以顯示對蘇聯馬首是瞻,於是蘇聯視他為桀驁不馴的眼中釘。

阿明其實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採取迅速的反擊手法制服塔拉斯,並把他處死。乾脆搞一場不被蘇聯支持的政變。阿明成了新的國家領袖。

阿明的不按蘇聯規則行事,促使蘇聯政府決定在1979年12月27日揮大軍入侵阿富汗,並在兩天後直搗阿明總統官邸,打死總統,啟開了蘇聯侵佔的序幕。

21.9.01

國民團結知易行難

 

副首相拿督斯里阿都拉巴達威最近主持國民團結大會(由亞洲策略及領袖學院主辦)開幕時這樣說:"人民不要將自由局限在各自的種族框框之內,也不要就此停止塑造馬來西亞民族的努力。儘管實現馬來西亞民族是每一人的夢想,也是一個難以實現的夢想。但是它可以通過各族人民的承諾及犧牲加以實現。"

 

甚麼是馬來西亞民族?誰也說不準。如果按照字義作表面的解釋,那就是在馬來西亞新生的一代都視自己為馬來西亞人,不但在外國的時候表現出一個國家的民族應有的驕傲,而且在國內也把自己定位為馬來西亞人,不再強調種族的來源。可是,綜觀我國這些年的努力,我們的夢還是很遙遠,而且也不知道甚麼時候我們才不區分種族,以馬來西亞人自居。

 

不再強調種族來源

對此副首相認為應從教育開始,因此他重提建立"宏願學校"的重要性,並形容為國民團結的一個起步。不過,在所說的"宏願學校"下,副揆指出有人反對,擔心其他語文源流的特徵將消失,最終被消滅,他保證這不是政府的原意。

 

"宏願學校"是個備受爭議的概念。早些時候華團紛紛表態強力反對。指它最終會實現單一語文教育的最終目標,而使多年來維護的多元教育政策被逐步蠶食,甚至不再存在。

 

魯乃補選的結果,據馬華總會長拿督斯里林良實指出,國陣在1995年及1999年大選時,得到65%70%的華人支持,但魯乃補選中,只有35%的華人支持國陣。這顯然是傳達一項強烈的訊息,華人社會一般上還不能接受教育制度的重新調整,至少華社認為目前既存的華文國民型小學沒有改變的必要。各源流的學生可以進行融合交流,但不是在一個屋簷下開展三種語文的學校,而某些設施又共用。華社關心的是在這樣強勢的安排下,非國語源流的學校肯定吃虧,也不會面對公平的對待,因此在這種情形下,很難接受這一重大的改變。

 

如果把問題深入分析,那就是華社不能苟同通過教育的重新安排來推行"教育同化政策"

 

在這方面,副揆坦承同化並非正確的方法來整合各族人民。他說:"強迫同化,迫害及否決一個種族的文化權利,為製造一個失衡的局勢,最終可能帶來崩潰。"

 

正因為這樣,馬來西亞在今天出現的是多元文化的社會,多元的種族構成一個多元的畫面。

 

外國人看到馬來西亞的不同種族和不同文化放射出來的異彩感到十分新奇,因為他們很難想像一個小國寡民會有如此的多元色彩,可以在一個天地內交叉著。

 

"在我國,我們從來沒有試圖同化任何的種族或允許土著強迫非土著更改姓名及語言,進一步強迫非土著放棄本身的文化,融入馬來文化為獲取公民權的先決條件。"副首相有此定論。

 

接著他又指出現有的國民團結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必須設法努力加以維繫。如果不去維繫這段"感情",或者有一天將面對如結婚50年的老夫妻突然宣佈離婚的局面。

 

從阿都拉的言論中,我們看到他苦口婆心要維繫現狀,又想在現狀中提昇一級,希望通過宏願學校來達成鑄造馬來西亞民族的長遠目標。

 

但如果我們單單爭議"宏願學校"的課題,很可能忽視其他的重要的因素,而陷入一種理念的分歧在不休爭辯。

 

究竟甚麼是更重要的課題?這涵蓋了教育以外的歷史因素──立國以來,通過強勢政治手段使到其他種族的政治地位被邊緣化。社會因素──種族的範圍仍在有意無意間有了界線,雖不明顯,但也不難分辨出不同族群集中的地區,各有不同的生活;即使在職業上,也有很大的歸類。馬來人在公共領域佔絕大多數,非馬來人則在私人企業界活躍。同時,不論是大小企業乃至小販行業,各種族也各有營業範圍,這種分化將使到國民的整合有了一定的困難。

 

宗教因素──由於憲法上判定馬來人是回教徒,而非馬來人加入回教的數目非常少。就拿華人來說,宗教信仰是多元性和十分複雜的。這些的宗教與政治脫軌,在自己的小天地中活動,與帶有強烈政治色彩的回教是有很大的不同。基於信仰自由的原則,通過宗教來團結人民變成阻力而不是推動力。

 

文化因素──文字和語言的不同,自然有了界線,尤其是當華文和印度文被視為是外來的文化時,它們的溶入國家文化交流之中就顯得困難重重,唯有在自己族群中力求處於生存和爭取發展的機會,即使通過翻譯來進行交流,其效果也不是十分有效的。

 

當然我們發現到在上述因素外,又加多了政治和經濟的因素,但不能否認的是各族人民存在一個非常重要的共識──熱愛和平,希望各族人民和睦相處,以打造一個安定與進步的國家。

 

各族人民熱愛和平

這個共識的基礎是建立在一個"和平我們生存,分裂我們滅亡"的基礎上。但共識底下,卻又衍生許多的問題,每每一個政策的推行,一個概念的傳播,在涉及民生問題時,又會出現失衡的爭議。

 

由此可見,平衡是立國成功的非常關鍵的基砫。當平衡失調,就會有不公平的感受。如果這種感受不斷地堆積,將形成一個存在內心的石頭,越來越重。

 

我們如何逐步搬掉在人民心中壓著的石頭,是考驗國民團結的成功與否。

 

雖然,民政黨主席拿督斯里林敬益提出設種族關係仲裁會的重要性。但他所說的制定一套如股市指數的團結指標來衡量人民的團結程度卻叫人"難于想像"。這麼抽象的東西也可化成指數?是政府訂的指數或是民間訂的指數?若天天在報上出現指數變動,起起落落。恐怕會有更多人的人患上心臟病(已經有人不能負荷股市指數的大跌小升)。他的建議是不實際,也是行不通的。倒不如倒回頭來促請巫統當家的注意平衡與公平政策的重要性來得更實際,不知林老大同意嗎?

20.9.01

疾呼之後可有對策?

 副首相拿督斯里阿都拉巴達威說,自1980年起,公共服務局每年發出貸學金給大學生和公務員,總額超過5億元,平均每年15千人受惠。

 

但是,阿都拉說:我國大學畢業生總共拖欠數億元的貸學金。他們目前的就業情況不錯,收入不比一般人低,絕對有能力償還貸款。然而,許多畢業生始終未向該局償還分文貸款。

 

大學畢業生欠數億

他因此希望公共服務局會晤和搜尋有關欠款的團體和個人。至於如何追討法,則未得而知。

 

副首相這席話雖是有感而發,也感到傷心,但卻是在我們意料之中。因為我們曾經聽說過很多人講,不少大學生向政府借錢讀完書後,並未按月攤還借款,即使是找到一份好工作,也不把"欠債還錢"當為一回事。如今由副揆講出口,我們覺得有必要認真看待這一問題。

 

其一是這些錢是政府借出來培養人才的,尤其是對那些家境清寒者的學費補貼,而政府的錢是來自納稅人的錢,也就是說,這是人民繳給政府稅收的款項。

 

其二,政府也有對成績優良的學生提供獎學金,但比較多的數目是貸學金。即意你借了錢完成學業後,得有責任攤還,並且簽署了"借貸合約",如今不還錢等於是單方面毀約。

 

其三,我們驚訝政府從80年借貸起,到今天整整超過20年,為甚麼不加緊追款呢?是沒有齊全的資料或是網開一面,當成"獎學金"就算了?在我們還沒有條例可把"貸學金"轉成"獎學金"時,不能對此事馬馬虎虎,不然它將會被後來的借貸者說,以前的可以不還,為甚麼我們要還呢?這樣的惡性循環,肯定敗壞了風氣?

 

其四,雖然我們知道,當局在提供貸學金時,有給予一些的獎勵,就是如果你在大學考試成績優異,你的貸學金可轉成獎學金,不必再攤還了。但這畢竟只是極少數,絕大部份畢了業,仍然是"欠著公共服務局的錢"

 

至於為甚麼政府不採取較嚴厲的行動來追討欠款,我們估計這裡頭有夾雜著下列的因素:因為是教育上的撥款,是對人才的培養,不似做生意般的借錢,也就把尺碼放寬。

 

但這不能因為是教育的借款就可不了了之。

 

雖然我們同意對教育的借款應有較大的伸縮性,也必須量力而還。不過我們如果從1985年算起,大學生的失業率是少之又少的,他們都有一份安定的工作,有者還能創業呢?

 

華團貸學金多收回

我們打個比喻。這批大學生如果是走進商場進行交易,是不是放債不必收錢?如果向銀行借款也是不是可以置之不理?如果不是的話,我們就得按一般規則處理"借錢還錢"的事務,不能有兩個標準。

 

當然欠債的人最希望政府不再追究,就好像銀行有時不得不把一些借債不還的款額打進爛賬一樣。可是如果這樣做,只會使人心寒。意味著我們的教育不成功,竟然沒有灌輸做人的基本原則。以為可賴就賴,可拖就拖,甚至可不還就不還。

 

我們也知道,政府正在研究4%的利息是否要加以取消。阿都拉說,有團體提出豁免,政府仍在考慮中。

 

由於數目字之大,政府若是豁免4%的利息,就會影響全面。例如政府舉債也是要付利息,公積金派息少一些都會引起爭議。所以我們不認為4%的利息是"不攤還借款"的理由之一。

 

假如政府能做得到,給予免息貸學金最好不過。一些華團的大學貸學金也是免息的,捐款則來自有關單位的會員或企業家。相對來說,這類的貸款數目有限,大概介於三千元之間,有的多一些,有的少一些。目的是在鼓勵學子專心向學,學成後按月攤還,以便未來的借貸者可以從中受惠。

 

老實說,華團的貸學金收不回的少之又少,也顯示借貸人有一定的責任。這種責任是從教育中訓練出來的。

 

我不知道為甚麼政府的貸學金回流額是這麼少?我們真希望政府能公佈其中詳情。到底從1980年到2000年的20年間,真正貸出去的數額,而這20年來的回流又多少?

 

仍欠不還的共有多少?如果名單能上網,或作出比例的話(不知有沒有固打?)就可一目了然其中情況,不然,我們只知道有人"欠錢不還",不知道是何人,也不知道為甚麼他們不還?

 

對於納稅人來說,比較公平的做法是讓他們感覺到國家的款項是用在正確的途徑上,該發展的就發展,該獎勵的就獎勵,該借的就借出。只不過,借出了還要懂得回收,有借不收,則大家都會管理。

 

為此,我們懷疑公共服務局內的官員追債不力或等閒視之,需要勞動到副首相大聲疾呼。可是疾呼過後,我們是要嚴厲行動抑或是依然故我?就要看公共服務局如何"響應"副揆的"苦口婆心"

 

有一件事我們可能想不通的是:政府對學生借貸可以如此寬大,而對一些民間團體設立獎助學金及貸學金則當著一般的來往賬目處理,並且規定貸學金額不算開支,只當預付款。

 

在這種情形下,政府的稅務局就會向這些團體微抽稅務,即是你的收入多過支出時,你要付所得稅。除非另有申請和批准,不然一律要繳稅,這對民間團體熱心栽培人才的苦心無疑是澆了一盆冷水。

 

我們不知道政府是否有注意和考慮民間團體的教育基金,其實也是輔助國家作育英才。若是從這一個角度看問題,稅務局有必要對繳稅的對象給予分門別類,該豁免就豁免,以資鼓勵。

這是文明的悲哀

 政府最近以來一直被固打制的問題困擾,先是針對國立的大學在收生方面未兌現5545的比例,繼之又有建議說私立大專院校也應5545的比例收生。

 

當我們在質疑國立的大學是否真的做到5545的固打時,我們又聽到私立的大專學院也應如此。

 

這有趣的問題是:國立的大學保留55%吸收土著,是否已不足夠?需要私立的大專院校也採取相應的行動來達致所規定的比例?

 

長久以來,我們都沒有聽聞土著在入國立大學讀書方面有所抱怨,他們幾乎是有求必應的,政府也不會忽視他們的利益。

 

如果土著中並未發生他們入大學有困難的申訴,我們可以設定他們沒有不滿,也就是說,他們滿意目前的安排,甚至學額的充裕也在有的時候填不滿?

 

設定土著沒有不滿

因此,如果私立大專院校也來個固打制的話,而又面對土著生不夠時,我們該怎麼辦?是讓學額空著,還是讓非土著填滿?舉例來說,一間學院每年可收學生1千名,是不是要保留550名給土著,而非土著只能佔450名?若是收不到預定的數目,是不是要懸空?所謂私立院校就是私人機構或民間所辦,大多數是屬於盈利學府,這空著的學額是否政府要補貼呢?如果不補貼,又限制學院收生,遲早會關門大吉。因為經費來源短缺,如何能支撐下去呢?

 

我們覺得,不論是教育部長丹斯里慕沙莫哈末,或是教育政務次長拿督馬哈茲的言論,都是相當主觀和意氣用事的,而且有轉移視線之嫌。本來爭議的是國立的大學是否應認真維持55--45的固打制?並讓非土著的優秀生皆有機會進入本國大學。未想經此論爭後,政府高官有話說了,似乎告訴我們不單政府的大專院校要有固打制,連私人院校也不例外。寫到這裡,真希望教育部長拿出實例來告訴普羅大眾,自從1990年以來,有多少土著生進不了國立大學,但又無錢進入私立院校?

 

教長是有必要抖出真相,好讓人民了解真實情況,不然我們只能推測教長是根據所謂"既定改策"來涵蓋全面,企圖用政策來堵住民間的投訴。其實這不是高招,而是十分牽強的論調。用量來取代質的重要性。

 

我們不否定需要培養大批大學人才,也認為大學生應一年比一年多。但如果犧牲了質的必要性,則等於只要量不要質,那麼大學畢業又怎麼樣?

 

政府應該要從一個較長遠和宏觀的角度看問題:國家需要多培養甚麼樣的人才?是否大專院校也要照單全收,不能有所篩選?我們只聽到教育次長說可以給土著提供獎學金進入私立院校,以使目前的10%人數增加到所規定的數目,不過我們卻未看到政府的長遠計劃,以讓人民有所了解在大學教育上,我們每年要培養多少名大學生?

 

平心而論,教育本身在今日的科技時代已跨越國界,而且本地的大專院校,不論是私立的或國立的,與外國掛鉤越來越多;尤其是私立院校為建立其知名度和被重視的地位,特別借助外國的大學來爭取生源。如果它們不這樣子做,誰又會躋入私立院校呢?即使有如此方便,學生的責質也要被維持一定的水平,不然外國大學又如何吸納私人院校生呢?

 

當然不是每個人達到外國大學的水平,而能在私立院校取得文憑後,便得以進入外國的相關大學,假如這些學生不拚搏的話,到頭來是"有心無力"的。

 

目前,我國的私立院校十分普及,有者在招生方面十分吃力,可謂是競爭性很強,各出"法寶"來招收學生,甚至也向外國招生,這說明學生來源是一個大問題,似有僧多粥少。

 

當生源面臨挑戰時,再設一個固打制,無疑是讓正處於考驗的私立院校更快的陷入困境;更同時會使到外國的大學減少掛鉤的興趣。

 

外國大學之所以吸收私人院校的畢業生,不外是希望能收到較多的學生,並基於公平的原則,給大馬的私立院校一個機會來展示其教學的成功。

 

這些年來,從私立院校畢業再到外國大學取得學位的非土著生已大大增加,也為國家栽培許多人才,為國所用。為甚麼教長又想到要給私立院校設下障礙呢!

 

有人圖政治化教育

我們一方面發出許多准證給私人院校,希望馬來西亞發展成區域教育中心;但在另一方面,有人將教育政治化,企圖以種族的眼光來處理問題,渲染固打制要伸延到其他領域,這使我們也想到多個問題,其中包括建屋要有土著保留額,且有5%優惠,如果乏人問津,則要通過多層手續申請豁免。這不是告訴我們私人發展屋業的保留額還是未被填滿?

 

還有私人企業界也被告知要保留30%給土著,不論是股權或就業人數,但也是留下一定的困難給私人企業界。

 

政府雖然也鼓勵非土著納入公務員隊伍,以增加非土著人數,但事實又反映非土著興趣不大,原因又在哪裡呢?大家心知肚明。

 

不知道為甚麼,在2020宏願底下所作所為都是從種族的比例來處理問題?是我們的政治機制出問題,還是我們的種族心理出問題?

 

歸根究底,是政治權力的維護使到許多問題被政治化了,且是有政治目的的種族化,實在是文明的悲哀!

19.9.01

絕不姑息國際恐怖主義

因為美國的紐約和華盛頓發生空前的爆炸案,致使世界對恐怖份子有了很大的警惕。這些人神出鬼沒,狡猾的伎倆日新月異,一下子就把美國弄翻了天,簡直是匪夷所思。

所謂恐怖份子自然是指那些訴諸恐怖行為的個人和組織,但他們為何會有“通天本領”弄得一些國家人心惶惶?他們又是從何而來?他們是否是變態的一群?

根據資料顯示,六十年代以來,恐怖主義活動已日形猖獗,專門針對一個國家或多個國家下手,目標極可能是政府領袖,往往又傷及無辜。這種無政府主義的組織,雖然不足以推翻一個國家的政府,但足以讓政府窮於應付。就以美國這次的災難來說,幾乎展示了恐怖份子的邪惡行動,是那麼的突如其來,又那麼的迅雷不及掩耳地發生。

展示邪惡行動
一般分析,恐怖份子是屬於極端思想的人所訴諸的殘暴手段,或出於一種邪惡的理念,或出於報復或出於幸災樂禍的反動心理,針對他們所厭惡的目標造成嚴重的傷害,而他們本身也極可能同歸於盡,只求達到目的,手段之狠毒無所不極,集襲擊,劫機與爆炸於一爐。

我們通常所見的恐怖行為有劫機、爆炸、襲擊、暗殺和綁架等不法行為,其結果是社會動盪,國際嘩然,除了同聲譴責外,卻無法消滅恐怖行為,更無法將恐怖主義份子一網打盡。這說明了國際社會在各行其政下,只能對恐怖主義進行局部打擊,不能剷而除之。經過美國這次慘痛事件後,我們看到恐怖行動已大大昇級。國際社會會不會達成一個有效的方案來遏制有組織,特別是國際性的恐怖活動,尚是個未知數。

所謂國際恐怖主義是一種十分偏激的政治思潮,訴諸暴力行為,更有的藉極端的宗教作掩護,暗地裡進行殺傷力十分強的勾當。因此被歸類為無政府主義的的一個可怕的組織。

這種思潮起源於19世紀末20世紀初,尚且進一步公然秘密召開國際性會議,其目的是要打擊乃至摧毀政府,使國家陷入混亂,而滋長無政府主義。不過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恐怖主義份子無法施展其恐怖活動,造案減少。究其因動亂的局面和戰爭的年代正是無政府主義者所樂意看到的,而且在這樣混亂的時局,戰火連連,恐怖行動已無用武之地,但隨著戰後,世界程序的重建,各個國家相繼獨立,再加上超級強國的崛起,冷戰加遽,終於又給恐怖主義份子找到一個“出路”。它利用一些國家人民對政府的不滿,利用種族與宗教的衝擊,利用國與國的矛盾,社群與社群的鬥爭插足其中來煽起人群的憤怒。。根據統計,從1968年至1989年的22年之內,世界上共發生各類的恐怖事件達9836起,其中有近半數列為國際性的恐怖活動。抑有進者,國際性的恐怖組織,如意大利的“紅色旅”、西德的“紅色軍團”及日本的“赤軍”等9個國際恐怖主義的組織的頭頭,就曾於1978年在意大利與南斯拉夫交界的一個小鎮上秘密集會,討論共同行動的問題。

近些年來,國際恐怖組織又化整為零,且又從中崛起新的恐怖集團。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挾著極端宗教的恐怖組織所從事的破壞和平的行徑,已被西方國家圈定的活躍恐怖組織是在中東和西亞地區的阿拉伯與回教極端組織,伊朗人民聖戰組織及阿富汗回教聖戰組織等等。它們和其他國際恐怖組織的一個共同點是把矛頭對準政府首領,進行暗殺、綁架乃至襲擊活動。美國政府最不能忍受的一個具威脅性的組織就是奧沙馬賓拉登以阿富汗作為基地的恐怖活動。這位富豪用他的財力來搞恐怖活動,而且處處與美國過意不去,已被美國列為首號通緝的恐怖首領。

美國通緝拉登
目前已知的國際恐怖主義組織有30多個,意大利是它的溫床之一,如今阿富汗及中東地區又被認定是另一個溫床。這些沒有理性的組織,憎恨既定的秩序,更痛恨美國的霸權。就從另一個角度攻擊美國的弱點。開放的美國社會正好給恐怖組織潛入的機會,更借國內班機檢查鬆弘得以登機,進而挾持客機,來一個機毀人亡撞向摩天樓,來一個舉世轟動的大爆炸。這批亡命之徒雖不算向美國“宣戰”,但美國已視此為宣戰行動,一旦被查出禍根,無辜的老百性可能被廣泛牽連,結果是人民遭殃。

如此一個損人不利己的自殺式恐怖組織,究竟是為什麼而為呢?世界的不安也因恐怖活動的不止息而沸騰起來。一些人的失去理性的結果是叫大多數人陪葬,這是為什麼當今國際恐怖活動令人髮指和咬牙切齒。為滿足少數人莫明其妙的慾望而肇禍於人類,豈可姑息?

擺設改變傢俱不變

 這些日子來,讀新聞真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個不留神,會以為情況改變了。喝采聲連連,但事後又好像甚麼都沒變,情況依然。也許我們是生活在"霧里看花"的年代,真假難分,也就姑且相信今天這樣說有道理,豪氣干雲;明天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理在"現實"

有人問我:馬來西亞立國44年了,種族關係是否已大大改善?種族問題已不再是一個大課題?

我一下子也回答不上來,好像"513"離我們已"非常遙遠",不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因此如果說關係沒好轉又不對。盡管有些時候,政客為了政治目的,有意無意間重提"513"歷史,以提醒人民緊記教訓,不要相信改變是好事。但一般而言,這樣的一段"慘痛歷史"已在人民的記憶中模糊。舉個例子來說,今年的"513"513日)恐怕很多人都忘了它是"黑色的日子"。如果不是有人在傳媒提出"這個歷史",連我都沒去想到這日子又到來了。因此我相信,許多人都"忘記""513"有甚麼值得紀念的。如果從這個角度看問題。種族關係比以前和諧,彼此不再"心懷戒備"

種族距離仍在

但若從另一個角度看,種族的距離又似乎在各個角落存在,形成一個陰影籠罩在人們的心上,揮之不去,又是甚麼原因呢?

我們聽到很多這樣又那樣的分析,可是卻未見一個長遠的方案化解這心頭之結。有的是首相拿督斯里馬哈迪醫生在10年前提出2020宏願。他在願景中為我們描繪一個整合的民族(馬來西亞民族),以達成一個先進國。

當年有人形容這是叫你買30年的人壽保險。30年期滿後,你的"回酬率"是十分高的,只要你現在(指1990年)簽下這份保單,擔保你在30年後分享到宏願的成果。

如今10年過去了,宏願似乎受到越來越大的挑戰,而現實的殘酷往往壓倒宏願的憧憬。因此人們已開始在思索,現在還有20年的光景,我們能有幸在保單中享受所列下的利益嗎?

說來說去,都是圍繞在種族的課題上。對宏願不啻是個諷剌。倘使我們現在還在原位兜圈子,我們要兜到甚麼時候才能跨出第一步呢?

遠的不說,近些日子來鬧得滿城風雨的大學固打制的爭議就印證我們仍在原來的位置打滾。報章說有600位非土著優秀生(在SPM考到特出成績),擠不進本地大學的門檻。近日又聽說大部份"申冤得直",或拿了獎學金到外國深造,或被"網開一面"趕上本地大學的列車。

我們的首相先是說,如果土著的固打未被填滿,可考慮讓給非土著就讀,又說不希望人才外流。

此話一出,各有表述。馬來傳媒有異議,華社傳媒則附和。于是又是各有"立場"。有人趁此時機提出以人口比例而言,應改變成6535,不要停留在5545。這種從量的立場來看問題,顯然是否定質的重要性。換句話說以量來打標準,不以質作考慮。如是這樣,人材的外流自不再話下,被忽視的一群也會對"公平社會"的定義有了存疑。

還有的言論則指出過去10年,並未按5545分配額來使到人才被適當培養。

結果我們的首相又說話了,一切維持原狀,沒有改變,只有伸縮性處理。今年通融,下不為例,紛紛攘攘一陣,最後是依然故我。這說明了種族仍是政治因素的最大考慮。

再一個例子是首相在沙巴演講時,宣佈沙統大開門戶,非馬來人也可以加入,包括華人也不例外,但只限東馬、西馬則以後再說。

此段新聞見報後,也有人開玩笑說,你以後有機會加入巫統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段新聞肯定有問題,尤其當種族問題仍在政治議程上列為主要地位時,巫統也好,沙統也好,這"突如其來"的改變,確實是破天荒的歷史創舉。因此我告訴朋友,當黨的名字未變,章程未改,特別是政治現實沒有改變的時刻,這樣的"開放門戶"是會錯意的。

結果,兩天後,首相又說是針對解散了的沙巴人民正義黨的黨員,不是正義黨員外的人都可以這樣。

人民正義黨是一個幾被人遺忘的小政黨,在沙巴政壇以叨末座,趁此機會解散,黨領袖可釋懷,黨員也有所去處。只是要巫統或沙統(其實沙統是巫統的沙巴分部)為了一個"蚊子黨"而做出大改變的話,實在不合邏輯,也沒有可能。因為這涉及一個執政黨的性質的改變,沒在黨大會討論,是無法作重大改變的。

巫統在50年前,在拿督翁領導下,曾提出要改巫統的名成為"馬來亞人民統一機構"(原為馬來人統一機構)(一樣簡稱UMNO),但不為大會接納,導致拿督翁拂袖而去。另組政黨和巫統打對台。可惜時運不濟,以失敗告終。巫統仍然按照原訂的馬來人政黨主導國家政治。這50年來,巫統不但沒有改變,而且大量吸納馬來人加入,使黨員膨脹至280萬人。幾佔馬來人口的1/3。直到今天,巫統並沒有為開戶的開放而修改黨章。因此首相所言的先在東馬打開"小窗",視情況之後再來西馬推行之說是"誤傳訊息"。固打不變,巫統不變的言論是比較真實的。但從這裡也使我們必須學會"聽重要人物講話"的含意,聽了頭,還得聽尾。不要聽了頭,就以為是結論,那是天真的想法。

巫統50年不變

寫到此,又想起近日報章報導說首相委任2名華裔擔任政治秘書和新聞官的事。有評論說這是首相要真正瞭解華人的心態,想直接拿到第一手資料。因此又帶有譏諷似地說馬華和民政的華裔領袖反應不夠快和準確,以致首相要有人在身旁,告知"真相"

這樣的評論也有失準之處。政治部所提供的四面八方的訊息遠比一兩個政治秘書來得準確和快,國陣內的華基政黨的耳目也夠多,通過領袖表達也會快迅而準。難道委了兩名華人秘書局面就改變了甚麼?這是不過有助在取得消息和情報後,可能徵詢秘書一下有關的意見,才由首相綜合意見後作決策。我們因此不要會錯意,以為這樣的委任又是一個重要的轉變。

我們這樣說,是基於政治的現實,在可預見的將來,巫統或政府不會有甚麼大改變,一些小動作是為了順應時局的需求,不是甚麼"天大新聞"

18.9.01

砂州政治演變 (4) 今屆大選充滿變數

 

阿都拉曼耶谷於1970年州選勝利後出任砂州首席部長可說是駕輕就熟,勝任有餘。但其政敵國民黨(反對黨)則在1974年的州選中保持強大姿態(18座),直接威脅阿都拉曼耶谷的執政權,其土保黨也贏得18席,得靠人聯黨的12席支持組成州政府。不幸的是,人聯黨的靈魂人物楊國斯(已故)卻在州選中被拉下馬,還有第二任首席部長達威斯里也失去州議席。這種變數,導致土保黨有需要採取妥協態度,在較後容納國民黨重返州內閣。

 

1976620日,國民黨正式加入國陣(聯盟擴大後改稱為國陣),也就是說土保黨、國民黨及人聯黨已稱霸砂州政壇,再也沒有反對力量。

 

國民黨重返州內閣

 

這遂使到1979年的砂州大選盡是國陣天下。雖然如此,砂州政壇已是暗流洶湧,有一股勢力要推翻阿都拉曼耶谷,企圖以泰益瑪目(現任首長)取而代之。前者靠中央的支持獲得保任首長職,但情勢越發對耶谷不妙。這種甥舅“反目成仇”的鬥爭,一直潛伏著,直到1981年耶谷下台,泰益上台才告暫時緩和下來。耶谷則轉任砂州元首。

 

另一方面,國民黨的內部鬥爭白熱化。1981年,黃金明陣營推翻廖莫宜及月尼爾達詹的陣營,觸發後者另起爐灶,成立達雅黨。微妙的是新任首長泰益將達雅黨用各自黨徽留在國陣內,以箝制國民黨坐大。這樣一來1983年的州選變成奇妙的佈局。泰益允許國民黨和達雅黨直接火併,其餘仍用國陣旗幟角逐。選舉結果國民黨得8席,達雅黨得6席,雙雙擠入國陣內。

 

1985年,砂州政局再掀波濤,阿都拉曼耶谷部署捲土重來。他辭卸砂州元首職務,密謀重出江湖,推翻泰益政權,達雅黨給予全力的支持,並在後來與耶谷的砂民黨組成前進集團。

 

泰益在危急中宣佈解散州議會,擇定在1987年舉行閃電大選,以期通過選舉,讓耶谷輸得口服心服,結果是國陣再執政,但卻讓達雅黨從中崛起,奪得15個州議席(參加21個)。

 

達雅黨在廖莫宜的領導下,認為砂州應歸達雅黨領導,因為達雅族(伊班人)是砂州內最大的族群(擁有30%以上的人口),政權理應歸還達雅人。

 

1991年的州大選,對達雅黨來說是成敗的關鍵性時刻,廖莫宜矢意要重振雄風,參加34個州議席選舉(此時州議席已由48席增至56席),準備一舉擊敗國陣,尤其是國民黨,無奈結果令達雅黨大失所望,只能保住7個州議席,失去與泰益瑪目談判的本錢。

 

廖莫宜在承認失敗後,於1994年又重新返回國陣,不過聲勢大不如前,達雅人要成為首席部長的美夢也告破碎,土保黨的勢力不斷增強。

 

因此1996年的州大選,基本上對泰益瑪目已無威脅,達雅黨也只能分配7個議席(此時州議席又再增加至62個),自然是國陣的天下。不過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以西馬為總部的民主行動黨經過多年的苦心奮戰,竟然贏得3個州議席(可惜的是其中一席在補選中失利,又另一名議員退黨,致使行動黨只剩下可憐的一席)。

 

原本取得零的突破的行動黨,正可佈署在下一屆取得更好成績,又因發生黨內鬥爭,元氣大傷,在本屆大選又遇上與公正黨爭奪角逐議席,看來將會是一場艱苦之旅(反對黨在分裂下,一般上都屈居劣勢)。

 

由於砂州的政治的獨特性,外來的政黨一直未能被看好。例如行動黨早在1979年的州大選已經東渡,卻無功而返,儘管行動黨人在砂州已告“本土化”,候選人都是砂州人,可是仍被視為來自西馬的政黨,要取得大突破,誠非易事。

 

為了“證明”砂州行動黨不是被西馬的行動黨所控制,竟而被允許砂州行動黨脫離替陣,此舉能否改變砂州選民的看法,尚言之過早。

 

砂州行動黨的不容樂觀的前景再加上公正黨東渡,能否有大收獲,要看其造化了。

 

行動黨前景不樂觀

 

不知道是不是歷史因素使然,致使西馬的政黨東渡困難重重。此次公正黨不惜千辛萬苦搶灘,勝算如何,也是個未知數。除非砂州人民以寬容的心態接受西馬政黨,並接受砂州是馬來西亞不可分割的一部份,西馬的政黨才有抬頭的機會。

 

除此之外,也要看砂州國陣本身的內部鬥爭是否激烈而發生抽後腳的事件,因為直到目前為止,西馬的國陣成員黨,甚至包括巫統都無法直接參選,可見砂州人民有其政治的立場: “堅持政黨本土化”。

 

我們不知道經過這次大選後,局捧|否改變?如果公正黨和行動黨都有所斬獲的話,那麼砂州的國陣在將來就難有藉口阻西馬的成員黨東渡(正如發生在沙巴的情形)。

 

今屆的大選,砂州充滿變數,一方面是自己人窩里反,反風有多大,不得而知。另一方面是公正黨直搗土保黨的基地。已當政20年的泰益瑪目是否能領導砂州國陣(本土化)過關斬將,還要看他的運氣和中央對他的態度(他也是一股擋著國陣西馬政黨東渡的力量)。

 

由此而觀,砂州政局的轉變與否,就看今屆的州大選。

16.9.01

砂州政治演變 (3) 啟開拉曼耶谷時代

 砂勞越加入馬來西亞後第一任首席部長寧甘(Stephen Kalong Ningkam)被撤職,主要是因為中央政府指他企圖將砂州脫離大馬,因此不惜動用任何方法將他的州政府拉倒。由此也可看出,自1965年新加坡退出馬來西亞後,中央政府決定不允許此事發生在東馬身上。

 

寧甘的失勢和轉成反對黨後,取代他成為第二任首席部長的達威斯里(Tawi Sli)雖也是伊班人,但其才華卻是十分平淡。在1963年參政前,他是一名寫稟人(Petition Writer)。胸無大志,學識水平也不高,為何會受青睞?主要是聯盟一時找不到適當的伊班人接替,只好把達威推向前台,一直擔任首席部長到1970年州大選為止。

 

達威斯里才華低

 

1970年的砂州選舉是1969年“513”事件後所舉行的州選。這個時期,仍然在中央擔任教育部長的阿都拉曼耶谷也參加州選舉。由此強烈地顯示耶谷一旦勝出,將會是第三位的首席部長。

 

阿都拉曼耶谷(Abdul Rahman bin Yakub)出身律師,1963年無法取得州立法議會議席,只好以國會議員身份成為聯邦部長。他在中央的官運亨通,甚至做到重要職位的教育部長。

 

這位馬蘭惱族(Melanaus)(被歸劃為土著回教徒,也被視為馬來人)的阿都拉曼耶谷因在中央政府中擔任部長有7年之久,因此被中央信任為可信賴的擁中央派的人物,得以成為首席部長。他以土著黨領袖的身份主政砂勞越。

 

當年砂州選舉結果的議席如下:土著黨12席,國民黨(在野)12席,人聯黨11席,保守黨9 席及砂華3席,尚有一席進行補選。換句話說,在總數48個州議席中,沒有單一政黨贏取超過一半的席位,有必要組成聯合政府,如果聯盟黨內的土著黨、保守黨和砂華加起來的24席,剛好只是一半議席,不足組成穩定州政府。

 

與中央鬧翻的國民黨暫時無法被招回內閣,而寧甘仍對被中央罷官事耿耿於懷。在此膠著的情況下,已在中央政府中抓大權的敦拉薩來一個令人意外的改變,接納一度激烈反對馬來西亞計劃的人聯黨參加內閣,引起輿論刮目相看。

 

人聯黨一向標榜左派,卻是第一個同意參加聯合政府,為馬來西亞的政局作了一個轉捩點,不但促使西馬的反對黨,如回教黨、民政黨和人民進步黨加入聯合政府,而且也在後來(19 74年)促成砂共放下武器,和平解散。阿都拉曼耶谷在時局轉變下,得以在穩定的政局中擔任首席部長。至於他在聯邦(中央)內閣中留下的職位,由別人填補。這個人就是其外甥泰益瑪目。他在中央內閣中平步青雲,成為正部長。

 

老實說,如果阿都拉曼耶谷沒有得到中央的支持,他不可能成為砂州首席部長,因為聯合政府中的伙伴有多人對他不具好感。我們從中也看出中央政府十分在意砂州與中央政府在一道,尤其在意首席部長的人選。

 

阿都拉曼耶谷為鞏固其政治地位,於1973年將土著黨和保守黨合併成土著保守黨,以在政府中成為最大政黨。1974年的州選舉中,他進一步壯大土保黨的執政地位,再加上成功與砂共簽署和平協定,阿都拉曼耶谷聲望如日中升。在此情形下,即使國民黨在1976年重新加入聯合政府,已對阿都拉曼耶谷不構成威脅。

 

如果說砂共結束鬥爭是1974年最轟動事件,那麼國民黨黨魁黃金明在同年被扣捕則是第二件震撼政壇大事。

 

黃金明在1963年以獨立人士身份被推舉為州立法議員,不久之後加入寧甘領導的國民黨,出任署理主席,且被委為副首席部長。在寧甘於1966年下台後,國民黨成了反對黨。黃金明也當選國會議員,且一度成為反對黨領袖。

 

內安令捉黃金明

 

這位著名商人竟在1974年被中央政府援引內部安全法令逮捕是令許多政界人士大跌眼鏡的。他既不屬於左派,更曾任副首席部長,為何會在內安令下被扣留?

 

根據黃金明在1983年才出版被扣捕前因後果的著作“忠效的代價”(The Price Of L oyalty)一書中這樣說:“19741030日被逮捕,197513日被移送甘文丁拘留營。”

 

他先是在砂勞越公共安全條例下被捕,接著向高庭申請“人身保護令”得直,19753月甫走出法庭,又重新被捕。政府改用內部安全法令(ISA)拘留。直到1976年正月31日獲釋,被限制居留在林夢區,有關限制令在1977310日解除。

 

他被指控接受汶萊金錢援助,用以破壞砂州政府,纗洏t立政府,而且意圖將林夢省獻給汶萊。

 

黃金明堅決否認這些指控,並形容為毫無根據的“罪名”,他堅持是一位效忠馬來西亞的愛國者,絕不會出賣國家的利益,他是受政敵陷害。

 

假如我們注意一下時間表,不難發現黃金明事件與國民黨重回政府(參加國陣)不無關係。

 

就在他於1976年初獲釋後的半年,國民黨被接納成為國陣一員,黃金明的政治生命又重新燃亮,一直到今天,他仍然在砂州政府內佔有一個部長職位。

 

不論黃金明的事件具有怎麼樣的政治背景,它清楚告訴我們:“中央政府不容砂州背叛馬來西亞,否則毫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