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马哈迪否认事先知悉阿兹敏于11月18日夜晤巫统22名国会议员的大事。继之,马哈迪说他有接到阿兹敏的汇报说巫统的一批议员有意加入希盟,但翌日巫统议员纷纷表态没有这回事,包括与阿兹敏较亲近的希山慕丁(前国防部长)也直截了当说没有跳槽这码事。
不论事实是否如此,当巫统议员表态不会跳党后,已显示阿兹敏败了第一个回合。因为他所要掀起的“另立政府”的计谋失败了,此其一。
其二,即使巴鲁比安(工程部长)宣布已取消砂州公正党的代表大会,以抗议公青团及妇女组代表大会(已订于12月6日在马六甲举行)没邀请署理主席阿兹敏主持开幕,反而邀请公正党顾问团主席旺阿兹莎主持。站在巴鲁比安后面的是正在与安华派系角力的阿兹敏派系。
结果安华派还是成功地召开了砂州大会。预料中的是,阿兹敏派系包括巴鲁比安及其支持者都缺席大会,这说明了阿兹敏的阻力不够强大。
虽然没有迹象显示巴鲁比安的砂主席职位会被撤换,但安华已明显指出,砂州明年的州选必须由砂州分部开会讨论,然后再提呈党中委,这就由不得巴鲁比安一人说了算。
以此推算,一旦安华顺利地在各州举行州代表大会后,就意味着在马六甲举行的全国代表大会将如期举行(12月7日)。
本来阿兹敏派是准备以丹绒比艾补选惨败为由来召唤巫统议员行动起来;并通过巴鲁比安阻止砂州大会的召开,进而拖延乃至可能押后公正党中央代表大会的举行,现在看来阿兹敏又是第二次失算。
其三,是在11月23日(星期六)举行的希盟主席理事会上,马哈迪也未再为阿兹敏“解围”,反而表示可能会召安华入阁。
在会议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马哈迪坐在安华夫妇的中间,却未见阿兹敏亮相在记者会上。而马哈迪也未再针对阿兹敏约见巫统议员事件再作回应。
如果安华已牢控公正党,又与马哈迪的互动多了起来,则阿兹敏将处于比较尴尬的地位。
其实根据默迪卡民调反映,人民对相位职权的交接不确定性感到不满和失望。在这方面,马哈迪自然知悉民间的想法,只是碍于不能公诸的理由,只能比较“含糊其词”或“含蓄”的回答传媒的追问。
正因为交棒日期未定,又发生争党内外的相互倾扎,也难怪安华遭受四面埋伏,例如在周一(25日)的甲州会议上,因为两名亲阿兹敏派的州议员林秀绫及查兰尼刻意缺席,导致安华推荐的哈林巴吉(甲公正党主席)未能在周一通过出任上议员。但这不算大打击,安华依然相信他是未来的首相,因为马哈迪到目前为止没有提出第二位人选。本来阿兹敏是被后市看起的,却因面对男男视频以致政途未明。
原先马哈迪在评估安华接班事件时,也认为这个新政府不需要过早宣布接班日期,以免影响施政。他也相信这样的悬念对大家都好,或至少不会喋喋不休讲个不停,结果适得其反。
就在此时,丹绒比艾补选成绩却给希盟当头一棒,反映了希盟政府的声望不断下跌,它被指责在诸多“承诺”中未能兑现,而且决策还是一人说了算。无形中,丹绒比艾选民的怨气便发泄在马哈迪身上。不过持平而言,也不全然怪责马哈迪执政不力,而是整个政府的行政措施和政策方向与国阵没有两样;甚至被认为也不尊重民意。
未想阿兹敏按奈不住,马上部署新的行动(另立政府),以堵住安华探出头来。结果弄巧反拙。
在新形势下,安华的入阁已是当务之急,以证明不会中途换马,同时他和马哈迪两人可以为国家和民族共同“铁肩担道义”,给国人看到一个复兴的未来。
尽管安华认为在未任相前再入阁是不恰当的,但一位接班人离开政治岗位太久,也将失去熟知机密的时机和对民众接触的方便;更失去在政治上发挥影响力,反而遭政敌的敲打,因为他已失去昔日的威权。
说实在的,安华任副揆已过了20年,很多事物都起了很大的变化。如果安华要在接班后才掌大权,等于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了解和掌握。
既然接班人的身份已明,条件也已成熟(安华是希盟的老二),将安华放在副揆的位置上更是名正言顺和安定民心。可惜的是,人们并不知道马哈迪何时改组内阁?有说在明年11月之前才会改组。因此安华即使入阁也已是迟来的行动了。
如果希盟抱着固步自封和不纳民意的态度,也未表明内阁会在近期内改组,等于给国阵一个翻身的机会。
更糟的是,正当有人鼓起种族政治和宗教政治时,不幸被其他政党依样葫芦利用,对国家的稳定是个大威胁。
也许拒绝种族和宗教政治最好的答案是每个政党都要紧记种族主义将导致民粹主义的抬头;宗教政治将走向神权治国,其结果是种族和宗教成了政党的工具和手段,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刊登于2019年11月28日《东方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