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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19.9.05

許子根從政之路(一)—書生搖身變議員

檳州首席部長丹斯里許子根博士從政多年,沒有立傳,也沒有人寫過他的外傳或評傳,因為他算來還是年青的,沒有必要有什麼立言立傳的。不過在將來,或說他退休後,可能會有一本厚厚的自傳。為什麼呢?因為他有寫日記的習慣,凡是遇重要的或大事件,他都會及時的記錄下來。至于他直到今天記了多少,我們不知道,也不知道有沒有保存完整?所以我們還是先不要等他的回憶錄,畢竟太早了些。
《號外周報》想要寫一些有關許子根的從政歷史。我也沒有太多的資料。因此只能做個小系列,或有有助于了解許子根的政治路。
在我的印象中,六十年代開始聽到許子根三個字,那是在報上閱及這位少年連跳班兩次,而且名列前茅,于是大家開始知道當時的聞商許平等有這麼一個特出的兒子。後他到美國留學去了。大家暫時忘記這位跳班“天才”。
1970年他在美國著名的普林斯頓大學物理系畢業。1973年在芝加哥大學考獲碩士學位。1975年返馬,在理科大學當講師。這年他也與一起留學美國的徐嘉平結婚。目前他們育有一對子女。1977年他榮獲是加哥大學教育博士學位(主修經濟與社會學),又繼續在理大執教,一路升上理大教育學院副院長。他也是美國史丹福大學福布萊研究員及夏威夷大學東西中心的研究員。集學術成就于一身。如果他沒有離開杏壇,今天肯定是教授級人才,但不能肯定他會不會出任一間大學的副校長。國立大學似乎還沒有一位華人擠身入副校長行列。
1982年,這是他一生最大的轉折點。沒有人會想到他會從政;連他自己也不相信。他正得意在教育界,豈會想到中途換馬?況且學術與政治是兩碼事。至少在那時候,對許子根來說如此。
但後來為什麼許子根又會痛下決心,把自己的下半生豁了出去?它的背景是這樣的:
1982年已盛傳馬哈迪在1981年6月接任首相職位後,準備提早大選,以鞏固其勢力。這使到民政黨也必須求變來應對局勢的轉變,尤其是1980年林蒼祐交出民政黨主席棒子予林敬益後,大選對他而言是首次以黨主席身份面臨考驗。
這個時候,董教總方面也醖釀派人參與政黨政治的可行性,它要借助政黨力量來穩住董教總在華校斗爭的地位,便游說或說在兩西廂情願下,有一批人打進執政黨,以便從中取得政治影響力,並轉過頭來協助董教總的華教斗爭。當時領導董總的是林晃升,他們提出“三結合”的理念,即執政黨,反對黨與民間團體結合成一股政治力量。最後在協商底下,所謂董教總的人(這是因勢利導的稱呼,不是董教總領導人參加政黨)接受民政黨的獻議,加入這個黨來改變局面。
第一批加入民政黨的華教人士是在1982年3月1日宣佈的,他們之中有郭洙鎮、王天慶、江真誠等人。
第二批又有10名華教人士加入民政黨,包括許子根在內。
根據了解,許子根本來並沒有列入“華教人士”名單內,他也未想到要參加競選。事實上,民政黨分得的席位也十分有限,尤其是在國會方面,民政黨能提供給“華教人士”的也只有兩個“硬骨頭”的選區,一個是吉隆坡的甲洞,另一個是檳城的丹絨。這兩個都是民主行動黨的強區,民政黨忝為國陣一員,是無法佔有利地位的。初步接頭的結果是郭洙鎮在甲洞上陣,江真誠在丹絨上陣。但江真誠若接受參選他必須要先辭理大教職位,他最後拿不定主意,以致“丹絨國會議席”尚無適當的候選人。
在此關鍵時刻,董教總方面及民政黨方面認為許子根是適當的人選,況且他又是華團領袖許平等的公子,挾其父親的名望,對許子根利多于弊。
許子根回憶道:“1982年4月2日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決定,或則接受政黨的獻議,提名丹絨國席或則不接受,保留在理大當副院長。最後,在多方勸服下,我毅然決定參政,辭去理大教席,這是一條不歸路,也是人生的轉捩點,成敗只在一念之間。”
我們這位書生就這樣在十分挑戰性的情況下,為其一生作下賭注。從“書生論政”到“書生參政”確實是不能相提並論的。“論政”者可以作壁上觀,看別人在表演,然後點點評評,反正是“論者”,沒什麼大不了的;“從政者”,就是全心投入,已不是一名旁觀者,而是一名參與者,成敗要靠打拼,也要碰運氣。許子根這一決定,改變了自己也改變了其家族和家庭的運程。
郭洙鎮這個時候打出“打進國陣,糾正國陣”的口號。儼然是“華教人士”參政的“遠大理想”。這個理念馬上受到民主行動黨的挑戰,指說這是對反對黨的打壓,變成“借助國陣,打壓行動黨”。一時之間,行動黨與董教總的關係惡化進而把火力集中炮轟“華教人士”“參錯政黨,誤導人民”云雲。
1982年4月7日的提名日,果然是一雙“黑馬”出擊行動黨的強區。郭洙鎮打甲洞,許子根打丹絨。前者面對陳勝堯的迎戰,後者碰上陣慶佳。這兩位反對黨人也是“華教人士”,也就變成“華教人士”在斗“華教人士”。
平心而論,“華教人士”參加民政黨也有一定的沖擊力,尤其是董教總大將林晃昇與沈慕羽為郭許站台。平添民政黨的華教魅力,但是這一場仗並不易打。甲洞本來就是行動黨的堡壘區,丹絨則在1978年大選後成了行動黨的橋頭堡,如果不是郭許加入對壘,這兩個選區是沒有激戰,也可說是一邊倒向反對黨的。
微妙的是,許子根提名後,他的造勢和攻勢不是來自外州的陳慶佳可抵擋的。許多支持許平等的老將紛紛出馬為許子根打氣。其中包括文教界名士周曼沙。“小子”在“老子”的護舵下,果然氣勢不同凡響,大街小巷盡是許子根的宣傳海報和布條,造成陳慶佳處于比較被動的地位。雖然如此,許子根得靠勤力加努力,因為“丹絨國席”不是肥豬肉,而是一塊骨頭,要把反對黨壓下去,非得出九牛二虎之力不行。
況且在那個時候,民政黨的“老佛爺”林蒼祐也是告急。民政在州議席上分得八個議席,竟與馬華平分秋色,而馬華方面有林建壽壓鎮,準備取代林蒼祐出任檳州首席部長。
正由于政情吊詭,從一場執政黨對反對黨之戰變成民政與馬華之爭。許子根說什麼也不能過于指望民政黨方面提供全力的支助,因為民政面臨檳州政權的“殊死戰”而分身乏術。民政可以失去丹絨,但民政絕不能失掉檳州政權。對此許子根十分明白,他的參選也是要協助林蒼祐及民政黨穩住檳州政權,能夠勝利固然最好不過,即便無法突圍,也要為民政盡一份心力。
因此我們看到的局面是民政黨傾全力保江山,也只能盡力抽出資源挺新雀許子根。雙方之間似榮辱與共不得不背城一戰,形勢可說十分險竣。在此時,許子根才發現政治這路並不好走,這已經不是學術論爭一事,而是關係到政黨“存亡大事”。
最後的結局是許子根脫穎而出,但只是險勝,僅以834張多數票壓倒陳慶佳。如果不是許平等的名氣,如果不是許子根的學術根底,也許許子根今天是另外一個人。林蒼祐也在此役成功挫敗林建壽的奪權野心,為民政保住江山。如果沒有這兩個結果的相互闗係,也一樣沒有今日的許子根。

1 条评论:

  1. 窮盡一生,敗在個貪字,敬佩他的學術,鄙視他的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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