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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5.11.01

奧沙馬走向極端的背景

 備受爭議和被美國列為見到就捉且格殺勿論的奧沙馬賓拉登自從 911事件後,已成為國際恐怖主義的頭子,直到今天為止,他還是無影無蹤,被形容為神出鬼沒的人物。 

為甚麼奧沙馬會從一位腰纏萬貫且曾在年輕時渡過一段紅燈綠酒生活的人變成狂熱的原教旨主義者?為甚麼他會在阿富汗發號施令設立秘密組織阿蓋達“基地”恐怖訓練營?為甚麼他要挾伊斯蘭教的大旗號召穆斯林與他一起向美國發動聖戰?為甚麼他這麼憎恨他原來的祖國 ──沙地阿拉伯? 

我們從歷史可以找到這條軌跡。話說1991年海灣戰爭爆發後,沙地阿拉伯就一面倒向美國,美國之所以介入中東戰爭是因為伊拉克侵佔了科威特,而伊拉克堅持科威特在歷史上本來就屬於伊拉克的。 

沙地倒向美國 

同年的1月17日,美國根據聯合國的議決案喻令伊拉克必須在1月15日之前撤軍科威特不果後,即聯同其盟友向伊拉克發動代號為“沙漠風暴”的大規模軍事行動。 

在整整42天的戰爭中,美國既空襲又開入地面部隊攻打伊拉克,迫使伊拉克從科威特撤軍,戰爭才告結束。 

在海灣戰爭期間,沙地阿拉伯不但允許美國駐軍,提供後勤保障,而且交付了約 550億美元的戰爭費用作為收復科威特和確保自身安全所付出的昂貴代價。 

即使在戰後,沙地阿拉伯也同意美軍留駐沙地,以鞏固沙地王國的地位,避免國內的矛盾加劇而危及沙地王國政權。沙地阿拉伯借助美國的軍力,決心要成為阿拉伯世界的老大,且穩坐伊斯蘭世界盟主的地位。 

在這種時局下,沙地阿拉伯出現了新的伊斯蘭教主義者,通過宗教的力量準備削弱沙地王國的權威。這股新的宗教力量不僅要捍衛伊斯蘭教的“純潔性”,回復到先知年代的以宗教治國的理念,因此帶有十分濃厚的政治色彩,他們利用人民對王國的不滿和鼓起反美情緒,企圖否定王權的“合法性”,達到推翻沙特家族統治的政治目的。 

沙特家族之所以能鞏固執政權是因與代表伊斯蘭教的宗教權威謝赫家族取得妥協,彼此分享沙地的財富的結果。不僅於此,皇室家族也和宗教權威家族進行政治聯婚來加強彼此的關係。 

毋容諱言,宗教力量是沙特王權賴以生存的重要精神支柱,也是沙特王權“合法性”的源泉,這樣一來,作為瓦哈比教義(屬遜尼派)創始人的謝赫家族自然成為沙特統治集團的重要成員。 

海灣戰爭後,我們看到沙地阿拉伯已成為三方勢力相結合,即皇室,瓦哈比教義派和美國勢力相互掛鉤。另外不屬於沙特王權下的宗教份子指摘沙地走向西化,且越來越親向美國,因此在1991年5月,沙地的新伊斯蘭主義者向國王法赫德(沙特家族)提呈了一份由 57人簽名的“請願書”(12點建議);接著在隔年的 9月,他們又通過宗教權威謝赫伊本‧巴茲向政府轉遞了一份由 107人簽名,長達45頁的“勸戒備忘錄”(11點要求)。內容主要是重新確立伊斯蘭教的絕對地位,並由伊斯蘭主義者接管國家的最高權力,一句話就是要改變政體,推翻王國統治。 

這一批新宗教狂熱份子是由宗教精英知識精英組成,間中包括大學教授、教師和學生,明引了數以萬計的年輕人追隨和支持,其中一位重要人物就是奧沙馬賓拉登。 

但他們巧妙地自稱為“薩拉菲因”(Salafiyyin,意指為先賢派)而不自稱為“烏蘇利因” (Usuliyyun ,意指原教旨主義者),以使自己和原教者主義有所區別。事實上,不論他們用甚麼名稱,他們所作所為是與原教旨主義者並無二致。 

有了群眾作為基礎,再加上奧沙馬的財雄勢大,這個政治性的宗教組織出版刊物,組成監察隊,以確保人人遵守伊斯蘭教的法規和戒律,儼然是一個執法隊伍。沙地政府調查這些人的背景後大吃一驚,因為其中不乏博士人才和由瓦哈比派分裂出來的伊瑪目(宗教司)。他們的目的是:(1) 確定伊斯蘭教的至高無上地位,統一司法,推行伊斯蘭教法庭,廢除背離宗教的所有政治、行政和經濟法令;(2) 在“沙里亞法”(伊斯蘭教法)下,保障個人權利與尊嚴,清除腐敗和奢侈,重新分配國家資源;(3) 重新釐訂外交與防務政策,中斷同西方和非伊斯蘭化的阿拉伯國家的聯繫,用伊斯蘭聖戰思想重建強大的軍隊。 

總而言之,“薩拉菲因”派追求一個清教主義的烏托邦,取代世俗王權,由他們充任伊斯蘭教代理人。沙特茷b面對如斯重大的壓力下,採取兩個策略,其一是與薩拉菲因派妥協,同意強化伊斯蘭教在國家的地位,重申伊斯蘭教的有關法規和戒律,禁止婦女駕駛汽車。其二是採取強硬的立場來分散薩拉菲因派的力量,譴責這個新教派對國王“藐視和不尊重”。 

儘管如此,新教派仍然我行我素,在1993年自組成保衛合法權利委員會(簡稱CDLR),爭取國際人權委員會支持,但這個組織徒有人權之名,實則是借此推行極端的伊斯蘭教義,未能取得民眾的廣泛支持,終於被沙地政府禁止。CDLR因而轉移陣地,將倫敦變為新伊斯蘭主義的海外基地。 

在忍無可忍之下,沙地政府於1994年 4月宣佈褫奪奧沙馬賓拉登的公民權,理由是奧沙馬的 “不負責任的行為”違背了沙地阿拉伯的利益。 

從此奧沙馬浪跡天涯,輾轉蘇丹、也門,最後落腳在阿富汗。 

與此同時,沙地政府也逮捕新伊斯蘭主義的主要成員,試圖瓦解這個組織和它所帶來的嚴重威脅。 

誓與美打聖戰 

故事並未因此了結,奧沙馬認定他在沙地阿拉伯的失敗是美國在幕後支持沙地國王所造成的,因此決心要與美國打一場“聖戰”,且號召穆斯林加入他的陣營,而他的目的是要通過伊斯蘭教在中東建立起一個泛伊斯蘭主義的國家,包括沙地阿拉伯也要改變現有的政體。 

為了達到這個烏托邦的理想,他不惜在阿富汗扶起塔勒班政權,以交換在阿富汗設立他的軍事組織的大本營,也就是阿蓋達(Al Queda)的恐怖組織,專門訓練武裝敢死隊,把目標瞄準美國。 

他的強烈反美思想也帶有十分濃厚的反沙地王國的情緒。 

今天他在阿富汗建立起在沙地做不到的武裝力量,竟而成為新的恐怖主義的溫床。 

不論美國的 911事件是否是奧沙馬直接或間接的策劃,從他過去的背景和目前的所作所為看來,他已是脫離不了關係,也成了美國非打不可的目標人物。由於他的狂熱和極端,也把阿富汗帶上災難的道路。他可以是塔勒班的“大恩人和救星”,但卻因為他的利用宗教訴諸恐怖手段,也成為阿富汗人民的“大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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