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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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3.6.19

不应忘却的政治伟人


一代政治家林苍祐(1919-2010)以91岁高龄逝世。也就是说,他离开人世9年后终于有后人为他撑起一把伞,希望以后的下一代能记住这位逐渐被人淡忘的伟人。
一个是槟州政府辖下的槟城研究院经数年的收集和挖掘史料后,终于辑一本林苍祐的专书,用以纪念他对槟州发展的贡献和他的过往历史。
另一个是民政党终于选择和决定在今年的五月份将“槟州民政党总部”易名为“敦林苍祐医生大厦”。虽然没有热闹的命名仪式,但总算有一个显著的招牌让人眼睛一亮。由于这是民政党失掉执政权11年后才将林苍祐的名字与民政党挂钩,因此可以被形容为“迟来的爱”。
到底林苍祐的伟大在哪里呢?他又有什么丰功伟绩值得后世悼念的?这与他的心路历程是分不开的。
其一,他是第一个在英国考取医学士学位后,于1944年远赴在抗战中的重庆,同行的还有另外4个留英学生。他曾经到过上海,结识了巴金。但与他成为莫逆之交的是一起在英国留学的中国著名传媒人和作家萧乾。在文革期间,萧乾成为被批判和失去自由的文人。当1978年林苍祐率槟州政府代表团访问中国时,有向主任廖承志(侨务委员会主席)要求也让萧乾参加宴会。这在尚未获得平反的萧乾来说是破例出席与林苍祐重逢。
1985年,已获平反的萧乾在其夫人文洁若的陪同下应邀访问槟城,成为林苍祐的座上宾,我有幸在此时结识了萧乾夫妇,但如今这两位挚友已先后作古。
林苍祐在重庆时被推荐担任国民政府参谋长陈诚的秘书兼保健医生。在这期间,他见过蒋介石两次,但没有深交。
当日本在1945年投降时,林苍祐身为陈诚的代表有介入国民政府接受台湾的事务,不过这段历史未能在台湾档案找到(正如不久前台湾有学者要查吕鸿元(陈修信的政治秘书)的背景,因为国民党的内部资料指说吕鸿元是共党分子,这不但使人莫名其妙,也不能置信一位向董教总开炮和与沈慕羽笔战的人会是亲共分子? )。
1947年,国民党眼见局势不妙,陈诚力劝林苍祐与他一起到台湾,但后者没有答应,反而在同年偕同其未婚妻吴欣燕来到香港注册结婚,再回到槟城(陈诚后来在台湾出任中华民国的副总统)。
其二,林苍祐在1951年被英国委任为槟州立法议员,也在同年被鼓励组织政党,参加马来亚第一个市议会(乔治市)选举。他领导的急进党一炮而红,参选9席赢得6席。他在后来(1953年)被英国推举为第一位“首席议员”(形同首席部长)。
1954年林苍祐应邀参加马华公会,随即成为槟州联盟主席,领导联盟在1955年的普选取得全胜(在加入马华后,他是第一个解散急进党并促党员加入马华的领袖)。
1958年,林苍祐成功地打败陈祯禄当选马华总会长,时年39岁。他在党内向巫统提出国会议席应保留1/3予马华,以便修宪前要先与马华磋商。他是第一个敢与巫统叫板的马华领袖。
在争取失败后,林苍祐被排斥在党外,其改革马华的建议也就全泡汤了。
1959年辞马华总会长,1960年退出马华。1961年联同芙蓉陈世英与郭开东成立民主联合党,控制芙蓉市议会。两年后闹分裂,林苍祐将民主联合党搬回槟城。1964年参加大选,取得14州议席。
1968年,应陈志勤之邀,联合组织民政党。同时他也宣布解散民主联合党,集体加入民政党。
1969年,民政党异军突起,成为槟州执政党。林苍祐意气风发回到政治主流,在1972年与巫统合组联合政府后,更在1974年参加国阵,气走陈修信(马华改由李三春领导)。
事实上很少人知道林苍祐与敦拉萨的交情是十分密切的,例如在70年代,敦拉萨为对付雪州州务大臣哈仑,特派遣林苍祐与哈仑会晤,提出拉萨的条件:1)去联合国当大使;2)面对官司和坐牢。
可惜哈仑选择后者,结果是身陷囹圄,再也回不到从前。
其三,林苍祐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把一个渔港(陈修信对槟城的形容,因为失掉自由港地位,槟城一蹶不振,且一直往下沉沦)打造成一个新的槟城,每年的GDP成长超过双位数的10%
当人们进入乔治市,看见65层摩天大楼时(1972年奠基,1983年落成,林苍祐入驻28楼办公);当人们经过槟城大桥时(1985年通车),不禁地赞赏林苍祐的宏图大计终于化为现实,槟岛也一度被形容为“东方矽谷”。
然而政治是残酷的,尽管林苍祐付出一生的心血打造全新的槟城,但他却在1990年大选中败北。在壮志未酬下退出政坛。
2005年,马华总会长黄家定将林苍祐的肖像挂在马华大厅内,与陈祯禄并排。这是第一次马华为林苍祐“平反”。
2008年民政一个不小心,把槟州政权让给行动党。在林冠英领导下他反而将林苍祐当成前辈看待,并进一步将与日落洞大道并排的新大道命名为敦林苍祐大道。
原本在2013年时,民政应有机会打出林苍祐牌,可惜步伐不一;反而自乱阵脚。很多人不理解民政会打出“自由港牌”,一个已经没有价值和落伍的制度,怎能借尸还魂呢?
老实说,林苍祐牌是好使的,如果我们在2010年看见林苍祐出殡行列的万人空巷,就会相信林苍祐是令人缅怀的。
如今在没有林苍祐纪念馆下,又出现一个新招牌,虽显现不出实质意义,倒也勉强给创党人立下“历史板块”。
刊登于2019年6月3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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