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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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9.3.18

马华面对里外夹击


马华和巫统因为《郭鹤年自传》的出版引发了笔战和口水战,主要是因为郭在自传中有批评新经济政策带来的负面影响,而希望大马首相能正视和纠正弊端(1975年,胡申翁尚是副首相)。但在胡申翁看来,他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评价,也不可能加以改变。
本来这种对历史的回顾也只能算是在那个时代(1975年)所发生的事情,现在经过40年后,一切已事过境迁,再来争议已是没有多大的意义。
未想一向喜欢做惊人评论的部落客拉惹伯特拉却挑起郭鹤年资助民主行动党的课题,意图扶起华人政权,招致巫统一些领袖的反击,其中最直接抨击的是旅游部长纳兹里。他厉斥郭鹤年是“反咬主人的狗”,不配当马来西亚公民,且挑战郭不要躲在后面,而是走出来参加第十四届大选。
继之,政党和华团也介入笔战,导致骂战升级,郭鹤年办事处不得不发表声明以正视听,希望籍此息争。
未料纳兹里在拒绝道歉下,又把矛头对准马华公会,一方面批评马华公会不足以代表华社,反之民主行动党以拥有80%华人的支持才是华社的代表。
他更进一步指出他与林冠英等人友好是他的权利,不必廖中莱来干预。
马华在一怒之下,由马青宣布与纳兹里“断交”(32日)。但在所谓“不再往来”下是否还有下一步的行动,我们不得而知。由于只是马青宣布而马华没有“严正声明”,这又意味着马华留有余地?不然为何在33日的双溪大年春节联欢会上,巧妙地安排廖中莱与纳兹里分开站,而首相在中间?即便是零交流,也不等于马华与纳兹里已真正“断交”了。
此外,纳兹里也透露,在2013年大选时,马华的硝山党员也杯葛他的竞选活动,但硝山国会选区开票的结果,纳兹里(巫统)以13005票当选,而对手米尔阿末(公正党)以10775票落选,多数票是2230张。这说明杯葛没产生大效果。
就在马青宣布与纳兹里“断交”后的同一天晚上(32日),纳兹里也在其硝山国会选区办春节联欢,获得逾千人与席,其中80%位华裔与他同欢共乐。
从纳兹里与马华“交恶”的事件来看,除了内阁在31日的会议上有讨论相关事宜外,也没有达致“结论”,既没要求纳兹里道歉,也没要求马青“收回”断交言论,有的只是肯定郭鹤年的贡献,后来也不了了之。
其实马华与巫统的恩恩怨怨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后遗症,而且多数是让“既成事实”来“化解”。由于化解不够彻底,而且每次是马华“力所不逮”,只得“逆来顺受”。因此以后再有争议发生,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一个例子是1959年的大选前夕,马华向巫统要求分配至少1/3的国席或40席,以便将来修宪时马华获得被征询(按国会规定修宪要获得2/3多数票才能通过。当时国会共104席,因此马华希望它能发挥影响力,在修宪课题上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这是因为在1958年的马华党选时,选出了以林苍祐为首的新班子。而在总秘书朱运兴及宣传主任杨邦孝的合作下,向东姑呈交上述密函。
讵料引来东姑勃然大怒,力斥林苍祐背后捅一刀。结果马华当权派与巫统陷入摊牌窘境。更想不到的是,东姑与另一派(以陈修信为首)达成协议,推翻林苍祐的领导,改由陈修信取而代之。
最后陈修信接受了31个国席,但胜了19席(与林苍祐派所要的40席有一定的距离)。
马华两派斗争的胜利者是巫统。自此之后,马华要求平起平坐的日子也回不来了。
第二例子是1969年大选后,马华派出33名国会候选人角逐,结果输掉20席,只剩13席(这13席与新崛起的民主行动党同等);更让马华气馁的是,它输掉槟州执政权,由林苍祐领导的民政党从中崛起。
在大选后的第三天,不幸发生“513”种族冲突流血事件,导致国会民主暂停,国家进入紧急状态。
就在国会重开的前夕,巫统署理主席也即是副首相伊斯迈医生于1971115日在新山出人意表地发表下列的谈话:如果马华公会及印度国大党继续“不死不活”,缺乏生气,那么巫统唯一的途径是与这一两个联盟的伙伴拆伙。
虽然这一席话不是出自首相敦拉萨之口,也不是巫统大会的议决案,但由于伊斯迈的“权威”与身份大不不同,也就被当成是巫统当权派的声音。
这一计时炸弹投下后,陈修信也坐立不安。及时发表了铿锵有力的反驳文告:“马华及国大党与巫统比较,经常是处于不利的地位,因为他们要保护马来人的特别地位及联盟的教育和语文的立场(联盟是与1954年由巫统、马华及国大党组成);就算马华与国大党是完美的,这种立场本身就势必消耗了大量的华人及印人的支持。纵使在最好的环境下,我们要获得超过40%的华人支持,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事。换言之,我们经常是处在非常沉重的心理上的不利。”
“站在马华的立场,我们离开联盟同时以自己的旗帜来活动,将来将更加容易。”
言语中,陈修信的反击是有力的,但后劲不继,因为后来的事实也证明马华无法与巫统齐驱并驾;所谓的华人大团结在半年内以失败告终,华社又再分裂;更不要说马华可以超越巫统了。
第三个例子是“513”事件后,联盟兴起组联合政府,这对马华也是十分不利的;尤其是民政党及人民进步党的加盟,等于分弱了马华的政治力量,更需要让出席位给加盟执政党的反对党。
1974年联盟扩大成成国阵后,马华就得面对民政及人民进步党分散其代表权,此举不但导致陈修信辞职而让位于李三春。李三春接棒后则成为最后一个加入国阵的华基政党。后来演变成马华斗民政,不是马华斗巫统。
第四个例子是2013年党选前,马华已通过如果所赢取的席位较2008年为少,将不进入内阁。结果惨遭再一次更严重的打击后,马华只能选择不加入内阁,这是消极的抗议。
纳吉政府也就在马华“杯葛”下组成国阵的内阁,仅保留一个交通部长。到后来马华自我通过议案,取消“杯葛”后才重入内阁。虽然其地位和代表性过后有所调整,但已不再像从前那样。
如果说从前已是扮演忍辱负重的角色,那么如今马华在力图翻身时又被纳兹里泼一盆冷水,把马华贬得“一无是处”。仕可忍或孰不可忍就要看马华如何硬起骨头来,向夹击马华的内外压力重重反击,这是最后的斗争,已经没有时间再审时度势了。
刊登于2018年3月8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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