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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14.1.19

新马来西亚的“新马来人”


土著团结党在去年(2018年)杪的党代表大会上,青年团提出了在“新马来西亚内的新马来人”的议程,其中一位理事阿士拉慕斯达钦说,他曾促请土青团领导马来人和土著开展知识革命(Intellectual Revolution)。
这场知识革命是基于知识、个人特质和表现来反映出马来人是这块土地的“主人”。因此也应当之无愧地被称为主人。不过阿斯拉在排斥狭隘的种族思想时,提议应更大的关注如何在一个“新马来西亚中塑造新一代马来人”。如果马来人不能为国家增加价值,它将为整个国家带来负面的影响。
其实所谓的“新马来人”字眼不是土团党创议的。在早些年前当莫哈末泰益还是雪州务大臣时,他就在九十年代初提出“新马来人”的概念,以便通过巫统塑造出新思维的马来人。
在当时泰益是属于安华“宏愿团队”的党副主席之一(1993年当选),他也适时地提出这个新名词,以配合马哈迪首相在1990年提出的要在30年内(即2020年)达成先进国的宏愿。后来因为马哈迪不喜欢安华“独创”宏愿团队,也就在1996年通过党选将之打碎。两年之后,安华被马哈迪革职和开除出党。从此不再有人提及“新马来人”议程,安华则转战“烈火莫熄”。
就是因为在1998年上演了马哈迪与安华的斗争,马来社会不再安宁,巫统也开始有了变化。“新马来人”变成“马来至上主义”。
虽然马哈迪和安华不曾反对“新马来人”的塑造,但彼此也拿不出一个版本来,只是告诉人民,马来人和土著要珍惜政府所提供的保护和援助,以便在将来能自力更生。
不论是马哈迪或安华他们都是继承自敦拉萨留下的“新经济政策”和“国家五大原则”的理念,同时还要发扬光大。
在这方面,我们要提及马哈迪在1974年当了教育部长后,便在七十年代中期将英文学校改为国文学校,也致使许多华人家长(包括受英文教育的华人家长)开始将子女送进华校,因为他们担心英校变成马来学校后,下一代的语文水平下降和科学知识的落后。
马哈迪的这一改变,也在后来影响到国立大学的学生英语水平的下降,这对推动2020宏愿的马哈迪来说也是一个讽刺。因此他在千禧年后发现学生的英语和理科水平不但没有提高,反而促成宗教教育的盛行,乃在2003年退休前下令全国学校改用英文教授数理科目。可惜在他退休3年后,又回到用国文教数理科(这也是为什么在去年他重掌权后,急于兼任教育部长的主因,他是想通过他的改革把国人的教育程度提高)。
与此同时,我们也发现到马哈迪近些年来也反对学校内偏重宗教课程。他说:“政府学校不是一整天都上宗教课,可能一或两节就够了。”
他语带讽刺地说:“如果只是学习伊斯兰,将来就会有很多的宗教教师,而他们总是分歧的,不但误导信徒,也互相吵架。这就是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
谈到宗教,不禁让我们想起安华的从政历程。他是在1981年加入巫统的,成为马哈迪倚重的助手;尤其在宗教方面,更是需要安华将宗教的价值观引进政府的行政内。
在两人的相互配合下,我国有了回教大学、回教银行和官方场合回教礼仪的推进。
自八十年代以来,巫统在种族和宗教上的政绩远远超过伊斯兰党,也就不让伊党发挥宗教政治的作用。因此在1990年的大选,即使东姑拉沙里退党另起炉灶,成立46精神党,且与伊党合作还是无法动摇巫统的执政权,顶多是伊党拿回吉兰丹的州政权,得以起死回生,但影响力大不如前。直到1998年安华跌马后,巫统才在1999年的大选因安华效应尝到伊党带来的严重威胁。这一年伊党除执政丹州和登州外,也首次拥有27名国会议员,印证了马安的分裂给马来社会带来不安与分歧;特别是在宗教意识方面,优势已让安华及伊党占有了,马哈迪再也不能声称巫统比伊党更具宗教意识,因为安华已不在巫统了。
伊党的胜利也带来行动党与伊党的分道扬镳(2001年)。后者更是乘胜追击,向马哈迪施展压力要他列出回教国的大蓝图。
509后马哈迪已不再感受到伊党带来的压力。可是挥之不去的种族政治仍在大行其道。这也导致安华领导的公正党虽是最大的执政成员,但在某些方面得让位于土团党。
对此,土团党主席慕尤丁表明,该党将会推动新土著议程,以协助提高马来人及土著的经济地位。
但这次他提出的是“平等共享成果”,而不是“平等竞争机会”,因为后者不实际。他说,只有培养更多的马来人成为专业人士及在企业界有发展,且成为中产阶级,才能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
他批评巫统和伊党在第十四届大选的失败是因为鼓吹极端种族主义和宗教政治,企图挑起仇恨情绪,结果失败。
他这样说,由于巫统丑闻缠身,伊党走神权政治,彼此之间是不可能合作的,也不会结盟。
综观所述,我们还是对“新马来人”的塑造不是完全明白;尤其是所谓的知识革命是指什么?为此,土团党有须提出大蓝图和完整计划书,但不要翻版过去的“新经济政策”的框架。
同时我们也在审视行动党提及的“新马来西亚”的概念意味着什么?
它是“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的新诠释?还是仍在种族政治中寻找新的组合,如土团党的新马来人议程?还有马哈迪在1990年提出的塑造“马来西亚民族”还要不要或是我们又回到从前的种族治国?
刊登于2019年1月14日《光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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